穆蘭兒也慢慢的走到茶榻前跪坐,巧兒打了一小壺清水幫穆蘭兒置於小茶爐上。
“巧兒,你先下去吧,寡人想跟蘭兒單獨品茶”;
穆蘭兒看了看巧兒,微微點了一下頭,巧兒有些擔心的出去了。
“昨天去賞怡閣還好吧?”;
“回陛下,還好”;
“寡人之前忘了告訴你,寡人罰了那個把你刺傷的舞姬兩個月的月俸”;
“蘭兒昨兒知道了”,穆蘭兒微微低下了頭;
“怎麼?看蘭兒這臉色,是不高興寡人這樣做?”;
“陛下,其實這本不是她的錯”;
“寡人知道錯不在她,可是為了宮中的秩序,也必須小懲大誡”;
“蘭兒明白”;
“寡人知道你們在一起跳舞情同姐妹,所以也隻是罰停月俸,沒有什麼大的懲處,否則蘭兒不高興,寡人又如何開心的起來”;
“多謝陛下”;
“水開了,水開了,寡人要喝茶了”,齊王指著冒著熱氣的茶壺;
穆蘭兒用長袖遮住手,小心翼翼的挪開木茶盒的蓋子,用茶匙舀了兩匙放入茶壺中烹了片刻,便慢慢的將茶壺提起,欲將茶倒出。可銅茶壺的提手在穆蘭兒包裹的手中滑落,整壺熱茶全部跌灑出來;
穆蘭兒大驚,“陛下,對不起,燙到沒有?”;
齊王趕緊起身拉開了穆蘭兒,“寡人沒事,你呢?有沒有燙到手?”;
“沒……沒事,陛下你沒事就好”,穆蘭兒把手躲在身後;
“真的沒事?快,快讓寡人看看你的手”;
“陛下,蘭兒真的沒事”;
“不行,寡人要看看”;
齊王把穆蘭兒的胳膊從身後拽了出來,移開衣袖;
“這……蘭兒你的手怎麼了?”;
“陛下別緊張,沒事的”;
“這到底怎麼回事?……巧兒!”,齊王大聲喚巧兒;
“蘭兒真的沒事,是蘭兒昨兒不小心烹茶的時候燙到了”;
巧兒應聲進來;
“巧兒,蘭兒的手是怎麼回事?”;
“手……手……”,巧兒有些緊張的望了望穆蘭兒;
穆蘭兒使了個眼色;
“姑娘是昨晚烹茶的時候,不小心……弄的……”;
“真的嗎?”;
“是真的,都怪蘭兒自己不小心”;
“你剛才為什麼不跟寡人說?還為寡人烹茶,你看,這裹布都被剛才的熱茶弄濕了……跟寡人說實話,剛才燙到沒有?”;
“陛下,這裹布這麼厚怎麼能被燙到,隻是打濕了而已”;
“巧兒,傳太醫沒有?”;
“沒……沒有……”;
“陛下,這不是什麼大事,不用勞煩太醫,而且蘭兒戴罪之身,若老是出狀況傳太醫,怕……”;
“哎……巧兒,去拿藥來吧,寡人要為蘭兒親自換藥”。
巧兒取了藥膏放在桌上,齊王小心翼翼的將蘭兒手上的裹布一層一層的解開,看見一雙芊芊玉手被燙的紅腫爆皮,齊王心疼的皺起了眉。齊王建用一隻小竹簽蘸著藥膏輕輕的、一點一點的塗抹在穆蘭兒的手上,一邊抹一邊輕輕的吹著氣。穆蘭兒見齊王對自己總是這麼無微不至的關心,自己的心愧疚不已。
“陛下,陛下”,小紀子匆匆忙忙的從外麵進來,“曾離將軍軍情急報!”;
“在哪兒?”;
“到朝和殿了”;
“陛下政事要緊”,穆蘭兒說;
“走!”,齊王將藥和裹布交給巧兒,便跟著小紀子去了朝和殿。
朝和殿內,後勝、薛忌和其他各大臣都已到齊。
齊王一進大殿,一名殿內侍人就將曾離的急報呈上。
齊王看了看,眉頭緊鎖,低頭踱步;
“陛下,軍報如何?”,薛忌問;
“王賁和李信已奪取了遼東,燕王喜被俘”;
“這麼快,才兩個月呀”,後勝上前;
齊王有些氣憤的轉身,斜眼瞪著後勝,“丞相現在也覺得快了?不是之前跟寡人說沒有兩三年打不下來嗎?”,齊王將竹簡狠狠的往地上一摔,“不知丞相大人是自己糊塗,還是覺得寡人糊塗?!”;
後勝一見齊王發怒,趕緊跪下,“陛下息怒,是老臣糊塗”;
“哼”,齊王斜嘴冷笑,“寡人覺得丞相是明白的很哪!”;
“陛下,現在不是問責的時候”,薛忌說;
“薛太傅有何意見?”;
“薛忌認為當務之急應該明詔天下,全國同仇敵愾,上下一心積極備戰”;
“太傅說的對,寡人不能讓我田齊的江山毀於一旦,寡人不能做這亡國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