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小月匆匆回了丞相府。一見到小月回來了,一晚上都沒睡的後勝、夫人和灼梓全都緊張的上前詢問,隻有無名閉著眼睛麵不改色的端坐在一旁。
“小月,快說昨晚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刺客回來說殺錯人了?”,後勝焦急的問;
“老爺、夫人,昨晚真的太險了……;
“到底出什麼事了?”;
“昨晚小姐將祭詞念完後,我手捧雞血正想往穆蘭兒身上潑去,可是刺客突然的出現將眾人都嚇傻了,混亂之中我被人推倒,而雞血就不小心潑在了……潑在了……小姐……身上”,小月心虛的不敢看後勝和夫人;
“啊?!”,夫人一聽,差點暈過去,好在灼梓在身旁扶住了她,“我可憐的女兒呀……”,夫人大哭;
“夫人,夫人,小姐她沒事”;
“都被刺客刺了一刀怎會沒事?”,夫人哭著說;
“小月的意思是,小姐沒有被刺”;
“這是怎麼回事,你快說清楚”,後勝一把拉過小月;
“老爺,本來那個刺客見小姐身上有血,是持匕首刺過去的,可就在那時,穆蘭兒撲身過來為小姐擋了一刀,所以……小月剛才才說不算殺錯人”;
“依羅沒事?”,夫人轉泣為喜,“老天保佑”;
“妖孽可有魂飛魄散?”,一旁的無名突然睜開眼問;
小月看著無名搖搖頭;
“姑娘怎講?”;
“仙士,咱們都估計錯了,穆蘭兒她不是妖,而是人……她替小姐挨了一刀後並沒有魂飛魄散,而是傷勢嚴重的差點丟了性命”;
無名聽後難得的皺了皺眉,轉過身捋著自己的胡須;
“仙士……”,後勝想問;
無名微抬起手,“丞相大人不必說了,這次是無名估計有誤,無名在此謝罪”;
“仙士不必如此,雖然她不是妖,但昨天那一刀她能不能命大活下來也成問題,就算僥幸活了下來,仙士不是說過對付人有人的辦法嗎?”;
“可是……老爺,小姐就是讓我來告訴你們,現在陛下正在盛怒之中要徹查此事,還得先想個穩全之策才是現在的關鍵”;
“這個到不難”,無名說,“陛下不是快要出巡了嗎?區區幾天的功夫,他查也查不出什麼來,關鍵是咱們要讓那兩個刺客消失在臨淄城”;
“哼哼,這個還有仙士提醒嗎?”,灼梓歪著嘴說,“入宮行刺那麼大件事兒,隻有死人才是最保險的……不管任務完成的怎樣,咱們的安全才是第一位”;
“你把他們怎麼了?”,後勝問;
“他們昨晚回來說殺錯人的時候,我賞了他們兩杯上好的秦釀……”;
“屍體呢?”;
“爹爹放心,啟忠已經都處理好了,他們昨晚就已經……灰飛煙滅了……哼哼”;
“那現在就好辦了,隻要我們不出聲,沒人知道整件事。現在的關鍵就是要讓陛下按時出巡,隻要陛下離宮,無名自然有法”。
“爹爹,現在就看你的了”,灼梓道。
小月回到宮中將無名的話告訴了依羅。
依羅默默的望著銅鏡之中的自己沒有說話。自從向穆蘭兒發難以來,她已經記不得有多少次,自己就是這樣望著自己發呆,除了憤怒、怨恨、嫉妒之外,就是滲入心骨的恐懼。可這次的對鏡,依羅的心竟然前所未有的平靜,仿佛那些快要把自己焚燒掉的情緒全都隨著插入穆蘭兒胸口的那把五彩仙庇而煙消雲散了。依羅手握那串曾視為自己附身符的天珠不自覺的念著,祈求天珠能帶走自己犯下的罪惡……
紫霞苑中,折騰了一晚上的齊王坐在穆蘭兒的榻旁睡著了,太醫也歪在桌上小睡,小紀子累的靠在門欄上打盹。
“紀公公,紀公公”,薛忌輕輕的推了推小紀子;
小紀子驚了一下醒過神來,“陛下……”;
“噓,紀公公是我……陛下還睡著呢……”;
“太傅有事吩咐小紀子?”;
“哦,沒啥事兒”,薛忌小聲附在小紀子耳邊道,“薛忌想去侍衛營中看看郎中令,若陛下醒來問起,還請紀公公想個說法搪塞一下”;
“是呀,郎中令昨天被罰了五十軍鞭……”;
“哎,不瞞紀公公,昨晚薛忌已偷偷去過侍衛營,郎中令擅自將五十軍鞭改為一百……哎,傷的不輕呀……”;
“啊?郎中令也過於自責了……太傅盡管放心,快去看看吧,這兒有小紀子看著”;
“勞煩紀公公了,薛忌去去就回”。
薛忌到了侍衛營,推門進屋,見樂天麵色蒼白的趴在榻上。
“郎中令怎樣了?”;
“按太傅的方法給大人服了藥粉,今早好像身上的傷沒那麼疼了,剛剛睡過去”,穆念回到;
薛忌走過去,輕輕給樂天診脈,“恩,脈象平緩了不少,也不見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