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久雅盯著宿徙萍,說:“我本以為可以把你從通訊錄裏刪掉了。但是,你沒變成怪物。”
“我可從來沒承認自己是一個落石人。”宿徙萍笑了笑,“實際上,我能掙開繩子是因為我掌握了一些……技巧。”
“什麼樣的技巧?”
“欺騙的技巧,”宿徙萍含糊地說,“你以為把我捆得很緊,但實際上,我運用了一點手法,就像魔術。”
“哦……哦……”福久雅半信半疑地說。
“真沒想到,”宿徙萍嚐試著轉移話題,“會在這裏遇見你。”
他打量著四周,一個很大的房間,兩張長方形桌子,用來擺放可愛的茶具,還有更多的舒適的藤椅,從落地窗外透進來的陽光打在上麵,讓人可以看清這些家具被擦拭得多幹淨,纖塵不染。
這是一家養老院,兩間中學的學生今天到這裏來,為老人們服務。
“你一直躲著我,”福久雅皺著眉,“可你還是逃不掉。”
“不是這麼一回事,”宿徙萍無奈地說,“我沒想過要特意躲著你。”
“不是‘特意’,但是你在下意識裏躲著我。”福久雅了然地道。
“嘿。”芮澄芳匆匆走了過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人們都想知道,”她對福久雅點點頭,然後朝宿徙萍笑著說,“你能迅速和別校的大美人搭上話的秘訣是什麼?”
“嗯?”宿徙萍咧嘴笑了,“我已經和本校的大美人搭上話了,再加一個也不稀奇……”
“這裏擦幹淨了。”福久雅說,“我們到上麵去。”
宿徙萍依言提起水桶。
他們走出這間休息室,慕殊慧站在過道上,細心地往瓶子裏插上花,芮澄芳扯了扯宿徙萍的衣袖,“不去說上幾句搭話嗎?”她壓低聲音,興奮地說道。
“恐怕沒什麼可說的。”宿徙萍拒絕了芮澄芳的提議,悄無聲息地從專心致誌的慕殊慧背後走過。
他們走上樓梯,“我們要做什麼?”芮澄芳問福久雅,“老人的房間,”後者聳聳肩,“護工說那裏還沒有打掃。”
兩排房間出現在他們麵前,別的學生已經開始打掃了,福久雅探頭張望著,找到一個房間,門並沒有關上,芮澄芳敲了敲門,“你好?”她興高采烈地說,“我們可以進來嗎?”
“請進。”一個不失威壓的蒼老的聲音說道,芮澄芳意外地吐了吐舌頭,她推開門,看見一個老人坐在窗戶邊,白發蒼蒼,但體格魁梧,房間很寬敞,還有一個價值不菲的魚缸,尤為顯眼。
“我們來進行大掃除。”芮澄芳熱情地說。
“謝謝你們。”老人放下手裏的書,“我想我應該出去?”
“您在這裏坐著就可以。”福久雅說,宿徙萍訝異地看著她,現在的她完全沒有那副冷酷的樣子。
“好。”老人轉過頭去,繼續看他的書。
“這個……”芮澄芳盯著牆壁上的相框,宿徙萍追循著著她的視線,一張照片,平淡無奇,一個莊園的遠景,幾個人……
“嘿。”宿徙萍輕輕碰了碰他的朋友的胳膊,“怎麼了?”
“咦……”芮澄芳有了反應,但還是沒從照片上移開視線,“沒什麼,我覺得,呃,”她提高了音量,引起老人的注意,“請問,這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