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澄芳步伐輕快地走出保安亭。
“怎麼樣？”宿徙萍湊了上去。
“得到車主人的名字：賈去朔。在這裏住了幾十年了……照片拍好了？”
宿徙萍搖了搖手裏的相機：“各個角度的都有。”
“嗯……接下來，”芮澄芳懇求道，“能麻煩你去公園做確認嗎？”
“沒問題。”宿徙萍答應道，“你要回去了？”
“還是很在意洪浩成的事情呢。”芮澄芳歎了口氣，“不能放著不管吧？”
宿徙萍點點頭。
——“還沒有結束。”
“但是，你不相信萬象統一嗎？”
“不是不相信他，”芮澄芳低下頭，“可畢竟牽扯到兩條生命，我想找到答案。章文貴被殺的原因，洪浩成殺人的原因……”
“你對洪浩成的觀感怎麼樣？我是說，他喜歡你……”
“我知道。”芮澄芳咬著嘴唇，“我知道。”
她重複了一遍。
“我跟你去吧。”
“誒？”芮澄芳抬起頭來，“那是我的同學，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宿徙萍小心翼翼地把芮澄芳的身體轉過去：“你精神不太好，我還是陪著你吧。”
他很快放開了手。
觸碰到女孩的肩膀的時候，那種感覺無法言喻。
——“她會喜歡我嗎？”
——“喜歡我這樣的人？”
“照片的事……”芮澄芳還在猶豫。
“之後再送過去就行了，我的速度可是很快的。”宿徙萍讓她放心。
……
“到了，就是這裏。”芮澄芳拖開防盜門，“門沒關呢。”
她和宿徙萍一前一後走了進去，後者正準備關上門，芮澄芳阻止了他：“可能因為有什麼原因，所以這裏的居民故意沒關上的吧？”
宿徙萍來過這裏，並沒有經過防盜門。
他以萬象統一的形貌而來，先打電話將洪浩成的家人引到警察局去，接著一躍而上到了六樓，闖入凶手的房間裏。
在這之前，他已經搜查了洪浩成在學校裏的東西。
他把一切關於芮澄芳的筆記都銷毀了。
宿徙萍依言輕輕把門卡住。
他們拾級而上。
“啊。”宿徙萍突然停住了。
在四樓與五樓之間。
“怎麼了？”
“有點緊張。”宿徙萍為難地眨了眨眼。
要麵對剛失去了一名成員的家庭不是一件易事，尤其是這名成員是因為犯罪而被殺死，尤其是宿徙萍就是那個處刑人。
“沒關係，”芮澄芳勸慰道，“這次就我自己進去吧。”
“抱歉。他們會很憎恨萬象統一吧？”
“也是沒辦法的事。無論洪浩成做了什麼，始終是他們的兒子……而且沒經過審判就被殺死了。”
她抬起頭，理了理頭發，“我上去了，如果太久沒下來，你就先離開吧。”她鼓起了勇氣一般，噔噔噔地跑了上去。
些許愧疚的情緒影響著宿徙萍。
——“我太武斷了。”
他慢慢地走上了五樓。
他聽見芮澄芳推開門的聲音。當然，門在之前被他破壞了，還沒來得及修理。
“快跑！”
他聽到芮澄芳大叫道。
宿徙萍風一般地衝了上去。
兩秒後，他就來到了芮澄芳的身邊。
在他們麵前，有一頭怪物與兩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