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徙萍翻開筆記本。
“如果你準備記下來,”警察提醒道,“你得看好它。”
一開始,曾笑怡是抱持著“和這孩子接觸看看,他也許知道些什麼。”這樣的心情,而名為葛高格的警察並不信任宿徙萍。
可當他了解到宿徙萍過去所做的事情以後,立刻就改變了態度。
後者與他的朋友破的案子並不隻有一件,那不能僅僅用運氣來解釋,雖然一直對業餘人士,偵探題材愛好者不屑一顧,可宿徙萍是不一樣的,葛高格在他身上寄托了些微的希望。
少年點了點頭。
“還有一點,危險,”葛高格語氣低沉,“你做好準備被牽扯進來了嗎?”
“我——”
正準備回答的宿徙萍被葛高格迅速地打斷了。
“這與你以前收拾過的家夥都不一樣,”警察撓了撓濃密的頭發,“他們不是那些失控的瘋子,而是真正的犯罪團夥。”
“黑社會?”
“還有,”葛高格沉默了一會,“和我一樣的警察。”
宿徙萍明白他所說的,黑暗,柳鑫來曾經這麼形容過隱藏在警察隊伍中的東西,雖然那是另一起案子,盤根錯節,蛛網一般網羅了眾多的人,甚至,他們被黑暗支配而不自知,習以為常,成為了罪惡的屏障。
那與他在地下基地戰勝的東西不同,不僅僅是依憑力量就可以將之擊潰的。
智慧,耐心,甚至運氣,缺一不可,相對來說,他的武力能起的作用或許微乎其微。
他是安全的,可他還有親人,朋友。
他必須得小心。
“地位遠遠在我之上的警察,”葛高格補充道,“我這裏說的‘地位’,和校園裏的可不一樣,老師,學生幹部,和他們可不一樣,你明白嗎?”
“我明白。”
“不,”葛高格否決了他的決心,“你不可能明白,就連我都不明白,不過,算了,你隻是一個小孩子,他們或許不會注意到你。”
“你傳達了一個信息,”曾笑怡接口道,“童有信還隱藏著別的罪行。”
“而你們並不意外?”
曾笑怡遲疑著。
“告訴他應該沒問題,某個人——隱藏在暗處的某個人也許知道點什麼,而他選擇了這小子,一定有什麼理由。”
“不會是陷阱嗎?”曾笑怡不在意當著宿徙萍的麵說出來自己的懷疑,她還不太信任他。
“一個高中生?”葛高格搖了搖頭,表示那太過於荒謬。
曾笑怡歎了口氣。
她並沒有太多的主見,而一直與兄長一家人共同生活,在他們遇難以後,她雖然成長了一些,可如果葛高格不支持她的話,她可能早已放棄抗爭了。
抗爭——可她甚至不清楚如何才算放棄。
“在出事以前,”她決定開口,或許由葛高格來說更有條理,但後者尊重她的身份,“有一些預兆。我的兄長給我準備了一筆錢,數量可觀,足夠我和外甥生活幾十年的錢,讓我們到外地去。”
宿徙萍認真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