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澄芳再次進行了確認,“最後一次”,之前一次她也是這麼想的,雖然對於自己清晰的敏銳的頭腦很有信心,可她還是再次確認了準備工作和接下來的計劃。
深思熟慮,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所謂的“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不過是愚者的自我安慰罷了,她對於那千分之一的幾率一點也不感興趣。
地圖、武器、瓊漿、通訊器、醫藥箱……
接到求救電話以後,她起先聯絡的是最後離開的三個人。
但他們已經進入了無信號地帶。
芮澄芳就決定到那裏去。
某些東西,會將民兵們全數殺死的東西,電話裏的聲音是如此的驚慌失措。
芮澄芳熟悉那種感受,在她的故鄉,那種激烈的情緒在某些時刻十分常見。
他們遇見了怪物。
超自然現象。
而其後的根源,正是芮澄芳來這裏的目的,真正的目的,她從未對任何人提起。
況且,她的朋友們也正處於危險之中。
她關上了駐紮地裏的最後一盞燈。
東西很沉,對於一個普通的成年男性來說是這樣,更別提芮澄芳還是一個應該上初中二年級的女生,但她不像外表看起來那樣僅僅是一個嬌柔的美人,在小時候,她就在假期裏隨著母親跋山涉水,她不僅漂亮,而且聰明,而且強壯——最後一點,宿徙萍在身邊的時候,無需表現出來——而現在是時候了。
她咬了咬牙,忍受著背上的重壓,關上了門。
“會好起來的。”她想,太久太久,沒背過這麼重的東西了,帶子勒得她的肩膀發疼。
可她必須堅持下去。
芮澄芳很快找到了一輛卡車,在一瞬間她曾經有過乘坐出租車的打算,隻是,帶著步槍肯定會遇上麻煩,迫使她放棄了這個想法。
至於散播消息——她還不能完全肯定第一小隊遇到了什麼東西——她不想在平靜的小城裏引起恐慌。
這輛卡車是已經退休的老長官留給民兵團的,先前,芮澄芳已經找到了鑰匙,而更久以前,在漫無邊際的荒野裏,她曾經試著駕駛它。
她的手太短了,腳也太短了。
芮澄芳還記得那些民兵們善意的嘲弄的笑聲,那時候,她第一次為還未成長的身體而生氣。
但現在已經不一樣了。那時候,在母親的幫助下,她成功了,而如今,她已亭亭玉立。
她坐進了駕駛室裏。
“來吧。”她低聲說,就像即將麵臨一個巨大的挑戰。
芮澄芳伸出手去,握住了方向盤。
水到渠成。
她覺得能行,她見過他們開車,父親,母親,福久雅,她沒有刻意去記,但非常聰明。
芮澄芳充滿了信心。
雖然,下車之後,她還要背著那一堆小山一樣的東西,可最初的一步,她已經邁出去了。
……
宿徙萍坐進駕駛室,靠在舒服的墊子上,喘息了一會。
他攻擊了巨人最堅硬的部分,擊碎,從而將之殺死,這一點連他都沒有想到。
他隻不過憑著怒氣揮拳罷了。
疼痛。
他盯著傷痕累累的雙拳,他能察覺到其下的超人因子正在起作用,但缺少關鍵的動力,無法快速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