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列川睜開眼睛。
之前發生了什麼？他愉快地躺在空空如也的酒瓶子之間，天氣很冷，可他的身體是暖和的……
一道雪白的身影沉默地矗立在眼前——莫列川打了個哆嗦。
“真的……真的嗎？”他結結巴巴地問道，“萬象統一……”
超人從口袋裏取出一張照片。
“八年前的小女孩。”他說，“你知道她是被誰所殺的，對嗎？”
莫列川驚慌地搖了搖頭：“不是我。”
“不是你？”萬象統一不以為然，“那怎麼解釋你得到的待遇？你是一個殺手……你的兒子，你的私生子，你從他小時候起就不管不顧，但他卻找到了你，給你安排一份又一份體麵的工作……可這些隻是掩護，他是個中介，他接受了張光國的任務，不是嗎？”
“與他無關！”莫列川激動地揪住了萬象統一的衣領，“人不是我殺的！我隻是湊巧經過了那裏！”
“然後呢？”
莫列川驚慌地放開了手。
“你的兒子是無辜的，他不知情……但是，你知道凶手是誰，對嗎？你威脅張光國，讓他扶持你的兒子。你沒向他索取錢財，因為那樣隻會招致危險。你管不住錢袋子，而你的兒子是可造之材，他的童年遠離了你的不良影響……這大概是你為數不多的正確決定？”宿徙萍說出了芮澄芳的推測。
莫列川下意識地望向了身後。
他想要逃跑——隻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念頭——他不可能從超人的手中逃脫。
“我們有很多種辦法，很多種超能力，可以把你腦袋裏的秘密挖出來……那或許會燒掉你的腦子。”萬象統一威脅道，“而如果你主動說出來，這對大家都好。”
“血。”猶豫了許久許久之後，莫列川開口道，“我看見那個女人手上有血……我沒看到屍體，我隻看到了她的手在滴血。她藏在草叢裏，她的弟弟把車開了過來。”
真相大白。
雖然還不能就此宣布勝利，但勝利確實不再是隱約可見的海市蜃樓。他不認為莫列川在撒謊，一個習慣於虛張聲勢的小角色，恐怕沒有勇氣一再欺騙掌握了間接的證據的超人——後者能把怪物撕成碎片。
“我送你到警察局裏去。”萬象統一說，“將這些話告訴警察。”
……
罪惡天敵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些樣本。灰白色的土壤，在他的撥弄下呈現出了如同橡皮泥一樣的特質。
僅僅是肉眼——即使是星辰之子的眼睛——無法察覺到蹊蹺之處。
不是很常見的泥土，顏色純粹，延展性強……對於普羅大眾來說，這或許十分罕見，可對於罪惡天敵而言，這算不上太過新奇的東西，他在農業科技展上見過更多更多奇怪的泥土。
罪惡天敵取出眼鏡，架在鼻梁上。全球獨此一份的超級眼鏡，比超級英雄的眼睛更加的“超級”……
他按下按鈕，電流在耳邊輕輕竄動，滴答滴答，界麵依次被激活，很快布滿了整個鏡麵。
捕獲細節，上傳服務器，搜索數據。
罪惡天敵悠閑地靠在牆壁上，耐心地等待初步檢測的結果出來。他再次運用了自己的超能力，感知情緒——一切如常，沒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