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抱歉？”芮澄芳尷尬地笑了笑，“這上麵什麼都沒有。”
傳聲筒不以為意：“需要多一點耐心。”
芮澄芳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移動平板邊上的滑鈕：“我想問題出在這裏。”
“你是對的，”傳聲筒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真是聰明伶俐的姑娘。”
福久雅不耐煩地磨著腳後跟……傳聲筒的話讓她想起了與宿徙萍相處之時的點點滴滴。過往猶如雨水的寒氣，從四麵八方擠壓著她，令她呼吸困難。
平板的屏幕上出現了模模糊糊的畫麵。雪花？不對……大片大片的灰燼漫天飛舞。
“這挺有趣的，”芮澄芳謹慎地評價道，“但我不知道——”
“看看這個。”傳聲筒按住屏幕的一角，隨即放大畫麵，“認得他嗎？”
芮澄芳搖搖頭。
“這是什麼？”慕殊慧把腦袋放在芮澄芳的肩頭上，“電子遊戲嗎？”
“這是萬象統一。”
慕殊慧否認道：“可是這看起來像是一頭……龍或者惡魔之類的。”
“這就是他，”傳聲筒咧開嘴笑了，“進化的萬象統一。”
福久雅悄無聲息地踮起腳尖。她本來就長得挺高的，這下子，視線輕而易舉地越過擠在平板前的三個人，模糊的畫麵可就盡數落入了她的眼睛裏。
然而她無法分辨傳聲筒所說的話的是真是假。
隨著獠族的銷聲匿跡，萬象統一也不再出現。有人認為他功成身退，有人認為他壯烈犧牲。福久雅知道得比他們都要多，她見過那張麵具之下的麵容，她幾乎目睹了最後的結局……但她還是對萬象統一的下落一無所知。
那一天，她在雪與灰燼裏徘回了許久許久，終究一無所獲。
……
蝕刻族們追趕著萬象統一的神速。它們積蓄了如此之多的記憶，時間，令它們飛快地進化到了可以與神速相抗衡的地步。
然而它們的強大隻是空中樓閣，運用著拷問之屋的魔力，萬象統一輕而易舉地摧毀了它們的完整性。況且，萬象統一還察覺到了新的力量，來自黑夜的星辰之子的力量。
他激發了蝕刻族的恐懼。蝕刻族之所以是完全的生靈，正因為它們奪取了人們的記憶。而恐懼是其中最為重要的一部分，對於死亡的恐懼，它們將之據為己有，卻被萬象統一所利用。
萬象統一在靜止的世界裏拋出更多的鐐銬。嘈雜的聲響此起彼伏，又一一歸於沉寂。
記憶的碎片從怪物的軀殼上剝落下來。它們被打回原形，打落凡塵。
光芒斂去，世界開始發出聲音。茫然的怪物們與茫然的超人們麵麵相窺，對於新的局麵尚未做好準備。
萬象統一向長夜輝燈請示道：“再陪我跑一圈吧？”
“要跑多久都行。”
長夜輝燈的回答出乎萬象統一的意料。他覺得她會同意的，但不會是這樣的回答。他以為她頂多隻會發出一個單音節，比如，“嗯。”這或許才是她的風格。
迄今為止，他尚且無緣一賭長夜輝燈的真容，可他確實與她結合在了一起，息息相關。答案並不難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