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琴坐在這輛破爛不堪的馬車裏昏昏欲睡地離開瀧國王都落城。馬車搖晃的感覺讓人實在乏味到瞌睡襲來,突然咯嘣一下,馬車劇烈的抖動,本已破敗了,這一抖,似乎震蕩得快散架一樣,前座趕車的蘇大扭過頭大聲地對車棚裏蘇琴喊道。
“主子,不知道是哪裏來的一塊石子將車輪卡進車轍的縫隙裏。”
跟隨蘇琴坐在車裏的蘇二惱火地回他。“那還等什麼?趕緊把車抬出來。”
深秋的冷風吹得車棚的青色粗布簾翻騰作響,前座的蘇大沉默了一會兒,不理會蘇二的叫嚷,這時蘇琴依舊閉目養神,不予理會,蘇儀尷尬地咳嗽下。
“嗯哼!蘇二我們下車吧。”
蘇二不明就理地望著蘇儀,黑起歎了口氣,率先拉開簾子下了車,見狀蘇二也不再含糊跟著黑起的身後跳了下去,蘇儀扭動著肥胖的身軀慢慢地爬下車,這時蘇琴才拉開簾子利落地跳了下去。
蘇大已經站在車輪邊無奈地掃了一眼蘇二,歉意地對蘇琴說。“主子受擾了。”
哪知蘇琴搖了搖手,指著蘇二。“你去幫蘇大把車抬出來。”
蘇儀也趕緊上去幫忙,在蘇二耳朵邊嘀咕了一句。“笨小子,蘇大能不知道要把車抬出來?那麼多人坐在裏麵,蘇大能有那本事嗎?”
這時蘇二才哦哦的明白,小心地掃了一眼蘇琴,見她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也趕緊不含糊地與黑起二人幫蘇大抬起馬車,蘇儀在車後用力一推,蘇大牽住馬向前拉,幾次之後,車輪穩穩了站了出來。
蘇儀啐口。“真是不知道哪家的小兔崽子搞的惡作劇。”
“你怎麼知道一定是小孩子幹的?”蘇二鄙視地反問。蘇琴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蘇儀,不理會他們的口舌,伸手給蘇二招了招。
“你去換你大哥,讓你大哥休息會兒。”然後轉頭看了一眼蘇儀。
蘇儀懂事地跟著蘇二一起去趕車,馬車又開始劇烈地搖晃抖動,車廂裏少了一個人,蘇琴依舊閉著眼,微微蹙眉,黑起目光渙散地盯著蘇大身邊的坐位。蘇大露出輕鬆的表情,又略帶探索地在蘇琴臉上來回。幾人心思不一,卻共同懷揣富貴夢地一路往向奇國王都鑫琅。
此時的星絮在隨著趙無寒的搜尋任務裏於允國玩了兩個月。無論山水還是鬧市,都給他鬧騰地差不多。趙無寒的臉似乎越來越陰沉,不知道是因為任務完成不了不開心,還是因為自己的某種期許落了空的不滿。
“或許那個人在豐國?”星絮小心地給趙無寒提點,他的情緒不好,做為朋友,星絮也隻能給點意見加點安慰,多了,真是什麼都給不了,誰叫自己有了那麼一個母親呢?誰讓父親的兒子都那麼多呢?如果父親的兒子隻有他一個,如果母親沒有那樣做的話……那麼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
趙無寒的話斷開了他某種念想的延伸。“九公子,你該回魚川了。”
“不急不急,等把那人找到了再說。”星絮伸出食指晃了晃,倚在門邊,既不進來也不出去。趙無寒又再次從懷裏摸出那張白絹,手指輕輕地摩挲著畫像上年輕的臉龐,星絮非常適宜地插了一句話。
“你那模樣跟思春差不多,要不是我了解你,我還以為這男人是你相好。”說到這,趙無寒若無其事地抬起頭睹向他片刻,然後又繼續用那結繭的手指摩挲著畫像。
星絮被他看得心裏毛毛的,見他不在意的模樣,他痞痞地笑起。“趙將軍,皂承似乎要比這位少年更有韻味。”
趙無寒將畫絹收入懷中。“九公子,你該回魚川去了。”
“老東西都不介意,你催什麼?”星絮煩躁回了一句,不滿地踢了一腳扇門,轉身離去,趙無寒無奈地笑了笑。心中有些急切,這人到底在什麼地方呢?正當他在考慮是否要潛入奇國時。星絮又回來了。
“無寒,到底要不要去豐國看看?據我認為,豐國東臨星國西毗魂國,北麵群丘險峻,而接壤魂國的邊境雖然森林廣袤,卻是進出魂國最好的路。”
趙無寒微微提了下唇角,似笑非笑地問他。“喔?何以見得其他地方就無法出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