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轉,還是要回到鑫琅,起初她瞧不起鑫琅,嫌棄奇國不能挑大梁,如今竟要想從奇國崛起,蘇琴一時感概良多,是自己當初好高騖遠還是太妄自尊大了?哎!做人還是不能太貪心了,退其求次是也算是識務者。
某種程度來說,蘇琴算是把蘇儀賣給星絮了。賣的人歡天喜地,被賣的人心甘情願。即使九公子的財路稀少,一輛豪華馬車還是給蘇琴準備了,路費給了百金,簡直是綽綽有餘,疑有交易報酬的成分在其中。
當然,心甘情願的胖子蘇儀帶著星絮賜給他的妻室——彩熙,這個在星絮公子府邸彈琵琶的美女,跟在蘇琴的屁股後低調地跑前跑後,蘇琴感概萬千不得不聯想到一個詞“送瘟神”。同時她還想到一句話,好運不常在。當然這話是對她自己。
彩熙臉上的歡色不管是勉強的還是別的什麼,胖子蘇儀已經與她再無關聯,唯有一件曾經主仆身份的美好外衣下的人情債等著胖子來償還。
這次的馬車應該不會如之前兩次那樣豆腐渣,畢竟九公子的麵子,豆腐渣工程師還是不敢來削。蘇琴坐上這輛非豆腐渣工程的豪華馬車,從窗口對著胖子揮了揮手,同時也對魚川揮了揮手。
再見了,星基王!
再見了,魚川!
當你們把我遺忘的同時便是你們刻骨記得我的時候。
蘇琴在心裏輕聲地對自己說道。麵子光鮮,內裏狼狽,這就是蘇琴目前的寫照。
神奇的馬車再次崩盤,不得不說蘇琴命中似乎與馬車相克,這輛非豆腐渣工程的豪華馬車,也是一件麵子光鮮內裏狼狽的東西,經不住蘇琴的搖擺折騰,在連續行駛三個多月之後,剛到允國邊境,便麵目全非外帶支離破碎,蘇大悶聲地牽著馬兒領路,四處尋找驛站或是路邊正規小店。
跟在蘇大身後的蘇二又再次發揮他強大無比的碎念功夫。“唉!早知道如此,還不如在魚川跟著蘇儀享福算了。”
馬背上蘇琴依舊背著她那個碩大無比的琴盒,沉默地低著頭,隨著蘇大的腳步,然而聽到蘇二埋怨話語的蘇大,轉身竟然第一次發出淩厲的眼神。蘇二舔了舔唇沒再多吭聲,戚戚地癟了下嘴。這時鷹嘯的聲音傳了過來,天空中竟有一隻老雕盤旋在三人的頭頂,蘇琴凝視著老雕,讓蘇大停步,心中深思。
人倒黴喝涼水都會被嗆著。老雕果然是有人馴養的,就在老雕發出一聲又一聲鷹嘯的同時,遠處也傳來多處馬蹄聲,蘇大擔憂地站回蘇琴的身邊。
“主子……”
“隻怕是強盜。”蘇二無奈地說出各人心中所猜,蘇大不由地白了他一眼,這個胞胎弟弟不說話會生口瘡?
依舊雲淡淡風輕輕地蘇琴隻能無奈地苦笑,早知道運氣不當,不如當初就老實地呆在魂國了。命運隻是開了一個小玩笑,冤家路窄又相逢的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有趣的是同在馬背上的皂承的眼裏呈現的是一種帶著厭惡的恐懼。
對於這個麻煩精,他還是不樂意待見的。時隔一年多,記憶如此鮮明深刻地喚醒了他的恐懼,恐懼到以至於他身邊的侍從囂張地問道。
“大人,要不要殺了這幾個人,以免消息走漏。”
皂承掃了一眼蘇琴背上的琴盒,揚起手。“不用理會,繼續走。”
一群人視而不見地急速離開,蘇琴轉身在馬兒卷起的塵土裏看了一眼皂承,對早已大汗淋漓的蘇大吩咐。“還不走?”
蘇大趕緊領路朝前,半日光景尋到驛站,花了十兩銀子買了兩匹馬兒趕到蘇琴身邊。“主子驛站的侍衛說此地荒涼,夜行趕路多有不便。”
蘇琴搖了搖頭。“連夜趕往就近的城鎮再作休息。”
說完翻身上馬,蘇二,蘇大也歎口氣趕緊跟上蘇琴的腳步,這時蘇二問蘇大。“哥,你說皂承他們要去幹什麼?”
蘇大不理他,隻是看著前麵領路的主子,心中充滿了同情,對於黑起和蘇儀的好運,他不是不羨慕,隻是他認一個理,各人有各人的命。蘇二的問話又傳來了。
“皂承那夥人也忒囂張了點。竟然要殺人滅口,看樣子也不是去幹什麼好事,你說是不是啊?哥!”
“你可以不說話嗎?”蘇琴扭過頭無比真誠地問蘇二。
蘇二鬱悶的臉如同被人堵住正要放屁的屁眼,一臉痛苦,悻悻地點著頭,隻聽蘇琴說。“快點趕路回鑫琅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