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清風徐徐。顏奎眯著雙眼望了一眼湛藍的天空,遠處噴薄的白雲半遮太陽,如同他的心情那般半喜半憂,倒是身邊的妻子一臉高深莫測地打量他,回頭瞥了一眼玓瓅居,嘴角微微泛笑,走在身後的王嬌也隨著姑父一起望向天空。
“姑父是在看什麼?”
顏奎拉回思緒,溫暖地笑道。“這幾日天氣不錯,在考慮帶你姑姑去哪裏玩。”
王娟手指顫抖,從內心湧起一陣痙攣,嫁給這個男人好些年了,他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屈指可數,從未主動邀遊她,今天這話雖有些敷衍,至少在侄女麵前,她算是一個幸福的女人,怎能不激動?再次回頭瞥向玓瓅居,心中更為複雜了。
以前,她沒有期望這個男人給她什麼,反正兩人的婚姻也不過就是一場政治聯盟,可是隨著相處的加深,不知不覺中她發現她的心遺落在這個男人身上,而這個男人卻對她不聞不問,這是她的悲哀她的劫數。
王娟不是一個不思進取苦等結局的女人,她具備王家勇於進取爭鬥的品質,是一個敢於跟命運做鬥爭的女人。在王娟心思不定的時候,顏奎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你什麼時候來昭陽參加那選花王的?”
王娟馬上臉紅一片,低聲嚶嚀。“妾身一時好奇頑劣了,殿下不會生氣了吧?”
“怎麼會呢?隻可惜,我沒看到夫人的風采。”顏奎似做惋惜地歎道。
王娟挽住顏奎的手臂,小心地側頭望去,見王嬌依舊對玓瓅居念念不舍的模樣,微微蹙了下眉頭,公主和一個妓子情誼頗深,不管是對她來說還是對整個王宮來說,都不是好事。
“殿下,那些人為什麼來找蘇姑娘?”王娟好奇地問丈夫。
顏奎楞了一下,搖頭說道。“不知。也許是滋事吧。”
看顏奎若有所思的模樣,王娟安靜地閉上嘴巴和心不在焉的公主一起朝馬車外凝望。嘴角滑過一絲冷笑。
突然王嬌說了一句話讓王娟頓時心跳加快。“姑姑,你可知蘇姐姐和蘇琴長得一模一樣?”
王娟狐疑地轉頭望向顏奎,輕聲詢問道。“蘇琴可是殿下的那位義弟?”
顏奎無聲地點了下頭,倒是王嬌熱心地回道。“那可不是,就是那個名揚天下掛配五相印的蘇琴,當初我還以為蘇姐姐便是那賊人,可後來想來,蘇琴是男子,而蘇姐姐是個女子,怎麼可能,我懷疑蘇姐姐可能是蘇琴的妹妹。”
王嬌半褒半貶地做下定論,露出對蘇小小的喜愛以及對蘇琴的厭惡,不等王娟疑惑,又繼續說道。“蘇姐姐和她身邊的那個白衣男人肯定是魂國人,怕是出來尋蘇琴的,得知蘇琴死了,隻怕是為了報仇吧!”
說完煞有其事地點頭篤定,王娟笑了笑。“怎麼會呢?世上相似的人多了去了,若是蘇姑娘為兄長報仇的話,也不必到玓瓅居做個妓子,嬌兒莫要胡亂猜測。”
然後,王娟狐疑地望了一眼顏奎,又一次低聲問道。“殿下與蘇姑娘交好,可是為了紀念義弟?”
“義弟死了淒慘,本以為他是受人陷害或許憑他的機靈應該還活在人間,卻不期遇到蘇姑娘,故而結識,夫人毋須多加揣測,義弟已去,此事勿要再提。”
王娟黯然地點了下頭,再次把眼神落到馬車外,嘴角泛起苦笑。心中思附,怪不得他當年娶她進門,不聞不問,想必那時心中早已駐下某人。
玓瓅居的大廳裏,十來個凶漢怒視蘇小小,大有今日不把蘇儀弄出來,便要拆了玓瓅居的架勢,眾人心戚戚也不敢多言,蘇小小一癟嘴,哀怨地望著這幫人,心中惱怒卻不敢表現出來,到底是誰在後麵攪事兒?弄得她難以安身。
“諸位壯士,咄咄逼迫一個弱女子,難道就是你們大星國男人的作為嗎?”蘇小小幽黯地開口問道。
凶漢不敢接話更不敢上前捉拿蘇小小,沉默地抵觸蘇小小的話語,蘇小小又是一歎。“不管大人有什麼事,各位應該盡早派人回魚川,就算你們今兒把氣撒在小小身上,心裏舒坦了,可大人依然不能得救,不如各位先趕緊回去合計合計,等大人出獄避開禍事,到時,任由各位上門尋小小的氣可行?”
“妖女,莫要狡辯給吾等兄弟使奸計。你是想避開吾等兄弟跑路吧。”一個壯漢怒道。
蘇小小無奈地笑了笑。“小小一個弱女子,怎在諸位口中變得如此不堪,小小是為諸位壯漢著想,念在各位對大人一片赤誠上,給予小小的建議,至於怎麼做,當然是諸位的事情。怕各位耽誤時間,救不下人,萬一大王一怒之下……”
凶神惡煞的壯漢們終於麵色大變了,一群智商不高的男人們,匆匆從玓瓅居裏跑了出去,蘇琴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腦海裏怎麼也無法確定今天事情背後的主使者到底是誰。以這些人的智商,絕不會跑到玓瓅居來尋事,隻怕背後這個人真真叫舌燦蓮花,竟說動星國侍衛為盡忠前來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