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花插在牛糞上?你的意思是你是好花?我是牛糞?有你這樣抬高自己身價?貶踏別人的?”星絮好笑地問道,輕柔地撫過她額前的碎發。
“這好花呢,是明褒暗貶,而牛糞卻是明貶暗褒,雖說是好花早晚都會開敗,而牛糞雖說汙穢,卻對花卉來說,營養豐富,歸屬最佳選擇。”蘇琴嬌俏地說著,星絮把她抱得更緊了。
雨依舊淅瀝瀝地下個不停,然而他手中握著的油紙傘,卻讓蘇琴看得心中莫名地有些疼痛,小心地回頭看了一眼妙仙樓,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也許自己的心態一如小女生一般,希望他能追出來,希望他能跟星絮大幹一架,希望自己也能任性地滿足自我虛榮心?
“那平原君是什麼?是花盆?名貴的花盆?”星絮開著玩笑問道。
蘇琴搖頭不語。哪裏知道此時的皂承正趴在秦霜雪的身上發泄怒氣。蘇琴之前在他身上嗅到的那淡淡的胭脂水粉味,唯獨秦霜雪,因為秦霜雪極喜梅,全身上下的香粉都是讓丫頭冬季把梅花采下製作的,蘇琴對此甚為了解,奇怪的是星絮的身上從未有這個味道。
帶著疑惑地掃了又掃星絮,實在讓人沒法忽視,星絮將她摟進馬車,笑道。“這樣瞧我都瞧不夠?”
“那倒不是,我隻是覺得很好奇。”蘇琴坦言道。
“好奇什麼?”星絮也興趣滿滿地看著她,懷抱她那半濕的身子,憐惜地說道。
“回去趕緊洗個澡,再讓果果給你煮碗薑湯。”
蘇琴吭了一聲,隨即依舊拋出之前的問題。“你和秦霜雪之間竟然沒點什麼?”
“難道你希望我和她有什麼?”星絮好笑地吻了她一下,對於她的懷疑,還是有些開心,至少說明她在意了。
“我如果說我在意,你會把你身邊的所有女人都休掉嗎?”蘇琴冷笑道。
星絮微微蹙眉,他還是喜歡之前跟他和平相處的蘇琴,不喜歡眼下這個冷笑嬌蠻的女人,此時對他來說,似乎距離蘇琴很遙遠的距離,即使抱在懷中,卻依然感受不到她的溫暖,先不說她這個問題胡攪蠻纏,古往今來,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願娶她做正妻,為何還要獨占他?
兩人的觀念不同,有這樣的分歧早晚都會拋出來說,隻是這會兒說的時候有些不對,正當他在揣測蘇琴心中是如何看待這個問題的時候,蘇琴又來了一句,似有挑釁一般。
“他說了,若是我上他的門,他便為我遣散所有曖昧男女,而你卻跟我一言不發?”
果然,星絮一聽,勃然大怒,一把推開她,也沒注意到她是否會撞在馬車上,激動地說道。“男人三妻四妾實屬平常,我不嫌棄你的身份,願娶你為正妻,你卻犯行七出之罪。他要那麼做,是對不起祖宗,你若是想跟他,你便去,我不攔你。”
蘇琴沒有防備,一下被摔倒了馬車上,額頭擦破,滲出點點血絲,微疼的感觸讓她不由地伸手摸去,看到手指上的血,心如同脆弱的玻璃娃娃一般被摔在地上,撒了滿地的玻璃,割得身體全身沒一處不是傷口。
就在星絮吐完心中不快之時,才發現蘇琴那張陰鬱的臉,看到她額頭上的血絲,滿臉歉意地望著他,到嘴邊要道歉的話,卻被車夫喊了一聲到了,他便不好再開口,咽了下去。落在蘇琴的眼裏,卻成了一種無形的嘲諷,原來自己在人家的心裏,不過是不嫌棄的身份?
他有什麼資格嫌棄自己?自己不嫌棄他都算好的了。他憑什麼三妻四妾,自己卻不能情人多多?那一瞬間的怒火漲到頂點,由額頭上的傷口慢慢地往回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