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之愛是強大的,比起男女之情似乎要更具備包容度。當然不是推崇同性之愛,恰恰正因為這樣的同性之愛,蘇琴免於一場近乎於滅國的災難。也許蘇琴同學應該頂頭膜拜,或是如同基督教徒一樣祈禱?然而蘇琴當時除了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以外,再無其他的想法,那個女人還是讓她銘記了。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根據西原曆史記載,鏡頭回到蘇琴居住在劇樂宅子的第四天晚上。妍妍聽到蘇琴婉言的拒絕以及似為真心的祝福,傷心地跑了出去。蘇琴略顯得煩躁不安,故而也走出廂房四下轉悠去了。
這一轉也花費了不少時間,劇樂的府邸不算大,比起玓瓅居稍小了不少,跟與同很多官員的小宅差不多分為東西兩個園子,隻是這一路上不僅轉悠再加上和丫頭小廝的交談,便用去了她不少時間,待她返回東院自己的廂房時,已是日落西下了,而蘇琴的第一反應是該吃晚飯了,絲毫沒有想起明日前往平原君府邸的事情。
奇怪的是,竟然一直沒人來叫她去吃飯,更沒有丫頭給她送來飯菜,劇樂這家夥不是因為那事兒懷恨在心,在吃飯的事情上找茬吧?好歹自己是支付了一百金給他,他還有什麼不滿足?隻是她哪裏知道劇樂壓根兒就沒膽子去要那一百金,生怕蘇琴坑他。
蘇琴的腳剛踏進東院的門,下人就來說鑫源錢莊的掌櫃來拜訪她。不得已,她隻好按下心中的不快,寄希望是顏洹來請她吃飯。
顏洹來找她無非就是打聽下她是否過得好,若是不好的話上他府上居住,絲毫沒給劇樂麵子,讓一旁作陪的劇樂臉色甚是難堪,還得賠著笑臉說著客氣話,什麼招呼不周,最終沒有提及晚飯的事情,不知是劇樂故意的還是顏洹不給他機會,顏洹也就坐了一小會兒便離開了。
離開時,他堅持要蘇琴親自送他,卻打發劇樂回去,蘇琴雖有疑惑但還是送他至大門,走到前院小路上,顏洹四下看了看,這才在蘇琴的耳說道。
“起先聽到消息,武王已張貼金榜,說是能帶你回昭陽的人,賞金一百,消息都傳到這裏了,你出門還是小心一些。”
蘇琴點了下頭,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哪知顏洹看了她一眼,這眼中飽含的憐憫讓她全身發怵,隻聽顏洹又小聲地提道。
“不知誰下了獵殺令,取你性命值千金。”
這下蘇琴不能不把事情這兩件事情放心上了,似乎沒有關係,但看顏洹欲言又止的麵色,想來是關係甚大,瓊武王王鐐要找她,她可以理解,但是要殺她的話,到底是誰要下的獵殺令,顏洹可能知道,卻不好說,可能不知道卻擔心自己血本無歸。
這下顏洹不再讓她相送,她也樂得清靜趕忙往東院走,想著應該要開飯了。不幸的是,蘇琴今天的晚飯真地泡湯了。
因為妍妍正倚在桌邊喘著粗氣,嘴角流淌鮮豔如玫瑰的血線,眼中有著淒惶與迷茫,蘇琴冷眼望著這個女人,弄不明白她在玩什麼把戲,待她走近時,才看到妍妍的腳下有一條五彩斑斕的小蛇,漂亮而致命,眼下已然毫無生機地躺在地上。
一瞬間,蘇琴懷疑妍妍是不是想以詐死這樣的方式來探究她的內心,可是妍妍的開口便讓她的心沉了下去。
“小小,我已經時日無多了。”
此時她以我對她相稱,想來是換得平等,蘇琴很佩服自己在別人快死之際還能冷靜地分析,不由地自嘲自己的血液是冰冷的,接著隻聽妍妍斷斷續續地說道。
“小小,不管我做了什麼對你都是真心的,斷琴是婉寧讓我帶給你的,在你被帶進王宮的當天,婉寧姐就吩咐我了。”
蘇琴楞了一下,她是相信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就算之前妍妍對她有所隱瞞想來是有她的原因,可後來說出的事情越來越叫她氣悶心驚了。妍妍竟然也是星絮的人,卻不是一早送進玓瓅居的,而在秦霜雪的搭橋下成為星絮的人。
秦霜雪原本是皂承放在昭陽的一枚棋子,卻因為皂承把她當成****而生了恨意,轉而主動搭上星絮這個靠山,要說搭上星絮這個靠山,完全是蕪茜的功勞。要不是蕪茜死了,星絮會因為缺少一個在昭陽的眼睛,也不會找上秦霜雪。
蘇琴了解星絮這個人,恐怕對秦霜雪不僅利益相許,甚至人情處處做到位了,可是千算萬算都沒算到秦霜雪會愛上他,因為愛上他反而真正地成了皂承的一枚棋子,一枚似乎已經丟棄的棋子。那足行天下的掌櫃,皂承早已知曉,卻給了蘇琴和他聯盟的機會,所以他說他不知。
而懸靈沒有見過妍妍,可是懸靈卻說是妍妍讓她救出自己,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唯有懸靈和婉寧才能解釋了,她們倆到底是誰背叛自己了。還有一個自己不願意去麵對的事實,智若為什麼會和婉寧一同消失了?難道他真的被婉寧感動,願意舍棄祭司的身份與其過著隻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
怪不得妍妍會在自己身後到達普菩。但是婉寧怎麼知道她會來普菩?妍妍麵有難色,抑不住喉間腥甜又是一口暗紅的血水吐了出來,她露出對死亡的恐懼,眼神中似有不甘心又帶著乞求蘇琴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