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琴眼睛一亮,抬起頭焦急地對智若問道。“你說的是誰?我認識麼?”
“智遠。以朱瀾佐為軍師,然攻瀧以掠奇不在話下。”智若閉眼,睫毛微微顫抖,而蘇琴卻目瞪口呆地望著他,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推薦殺神智遠。
隻聽他解釋道。“智遠雖是我叔叔,但他大將之才埋沒於閻羅台也不無和我父母有關係,早年曾在瓊國為士,後因我父母的緣由,被瓊國驅逐,落魄之時遇上蘇倪,故而加入閻羅台。”
蘇琴未語,深深地望著他,似乎想從他的神情中看出點什麼,最後還是徒勞無功。悻悻地問道。“你就這樣討厭須穀?”
“不,我一點也不討厭他。我隻是不喜歡他而已。”智若睜開眼,目光清澈地凝視蘇琴。
蘇琴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那你為何不讓須穀掛帥?”
智若又一次閉上眼。“須穀已立功太多,若是此次他打下落城,敢問主上打算賞他什麼?王位嗎?還是殺而後快?”
蘇琴楞了一下,繼而笑了起來,答非所問地指著乾天殿的方向。“三生橋上,你可看到了我的前世今生?”
智若搖頭回道。“看不到。”
“神棍……”蘇琴不悅地回了一句,轉身就走。
那掛帥的事情就被擱置一旁,而這句神棍倒讓智若哭笑不得,他怎敢去看她的前世今生?秦老曾說過,她是雲國的王也將是天下的主人,而你智若前世欠了她的,今生一定要還。那時的蘇琴已經十來歲了,卻是不屑地回說秦老扯淡。
現在想來卻覺得有些道理,如果不是自己前世欠她的,為何要這樣心甘情願?智若呆呆地站在廊中,半晌回不了神,忽然一個丫頭跑來喚道。
“祭司大人,大王說讓你過去。”
說著還曖昧地掩嘴跑掉,智若的心情有些尷尬卻神情自若地朝她的寢宮走去。他不知她這會兒找他什麼事,剛才不說,偏偏要他去寢宮裏說,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此時須穀的府邸裏坐著一個客人,正與他交談甚歡。不一會兒宮裏派人來傳話,說是大王讓他進宮去聽話。須穀微訝,雖然想不通是什麼急事讓他去而又返。
“大王有沒有說是什麼事情?”須穀與內侍一路趕往雲霧宮,轎夫抬得氣喘籲籲,那雲霧宮建在雲山實在是朝見費力,改明兒給大王商量一下,建座宮殿在東都裏,如此方便眾人,想來大王應該是不會反對。
須穀在心中打著小算盤,內侍恭敬地回道。“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怎麼知道大王有什麼事情要找大人,大人風光無限,許是大王又要封賞大人吧。”
須穀訕笑幾聲,不再多言,他哪裏又知道智若也在乾天殿坐著,就是坐著等他,那架勢似乎要對峙,可惜蘇琴沒兩人對峙的機會,開口便提起攻打瀧國的將帥問題。
“攻瀧以智遠為主帥,朱瀾佐以軍師,整頓夏至出發。”
如此算起來,離夏至還有兩月多的時間,智若微微蹙了蹙眉頭,隨後轉身坦然地望了一眼須穀,落在須穀的眼裏卻有著挑釁的意味,隻是當著蘇琴,他不便說什麼點頭算是知道了,而蘇琴有些不放心地說道。
“此次雖然沒有讓你掛帥出征,但你亦可與軍營選拔優秀的將士培養,以待後日戰事。”
須穀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行禮說道。“謝大王體恤。”
“若是沒什麼事的話,都下去吧。”蘇琴有些乏力地說道。
須穀的眼神落在蘇琴的肚子上,又回落到智若的身上,搖了搖頭,怎麼也不像那個男人的孩子,其他人沒想到,他可是早早就想到了,祭司怎能留後?除非他退過三生橋離開雲霧宮,成為普通人不再做祭司,那麼他與大王還有一絲可能。
隻是看大王那眼神對他根本沒有情意,怎麼可能給他懷孩子?想來是借他避避風頭罷了,突然他靈光咋現,想起四國使者求親時,那星國使者蘇儀的麵相有些古怪,留下來最後一人走,也不知和大王說了些什麼,後來告辭的時候又專程上他府邸送了些禮,翻來覆去總是繞圈子地問大王孩子的事情。
年前,智若又抽調四十萬大軍前往星國,理由卻是為了逼他們的公主回國,雲國哪裏有什麼公主?慢著,消失的大王不就是雲國的公主?須穀發怵地站在長安殿門口,一縷一縷地把問題的答案給捋了出來,一個他敢想不敢問的答案,大王的腹中子有可能是星光帝的孩子,如果是個男孩,問題就大了。側身望向一臉淡漠的智若,他就忍不住地嫉妒。
從小到大無論這個人做了什麼,大王總是輕易地原諒他。須穀捏了捏拳頭,思緒飛到最初被送到雲霧宮的開始,那時秦老很是讚賞他,可這個突然出現的智若,卻奪取了所有人的注意,他從來到雲霧宮的第一天就是一雙淡漠的眼神,似乎對一切都不在意。
然而,秦老卻開始對他倍加關心,他承認智若很聰明,沒多久就能與他一較高低,就在他以為他們可以成為朋友時,那雙淡漠的眼睛阻隔了他,奇跡的是他聽從秦老的指示,將蘇琴帶回來以後,唯有他們倆可在祖屋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