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孝王在說出那番話以後,第二天便瀟灑的離開了,看得眾人目瞪口呆,以為他不過是威脅眾人,沒想到她還真走了,那她當初幹嘛又要親自率軍來奇國?難道她的目的不是奇國而真的是允國?可是怎麼也說不過去。
就在眾人多加揣測的時候,平原君帶著百人使節團朝東都行去。想來是聽到蘇琴返回的消息這才動身前去。得到消息的另外幾國皆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態度,尤其是瓊武王,一臉戲謔地跟群臣下賭注,說那平原君隻怕要碰一鼻子灰。
而星絮卻是一臉平靜,似乎此事與他毫無關係一般。緊握的拳頭鬆了又緊上,身邊的美人感覺到他軀體的僵硬,恐慌地抬起頭望向這個不言不語的君王,頓時不知所措,報告消息的探子下去後,美人才戰戰兢兢地欲從星絮的身邊逃離,誰知他突然站起身讓靠在身上的美人差點摔著。
“滾出去!”
美人連滾帶爬地跑出去,驚慌地回頭看向一臉陰鷙的星光帝,她不明白為什麼陛下突然就變臉,唯一的原因可能就是雲孝王,傳說他與雲孝王之間有著說不清的恩怨糾葛,看樣子真的不是空穴來風。
倒是饕國毫無反應,有反應的似乎隻有申陽君。據說申陽君摸著下巴很有興趣地說道。“丈夫去尋妻子,而妻子似乎懷了別人的孩子,還有比這更有趣的事情嗎?”
他倒是想抱著看戲的心態等待消息,可是似乎有些不過癮,所以申陽君決定也去一趟東都,隻是他的前往卻是偷偷摸摸的。相傳申陽君並不是好男女風流之事的人,此人心狠手辣,從來隻做對自己有利的事情,所以他這樣匪夷所思的態度還是被有心人留意了。
一月以後,蘇琴已懷胎七月有餘,此時大腹便便,行動依舊迅速讓旁人看著心驚,作為使臣的平原君帶著幾車滿滿的禮品,絲帛茶葉一類的東西來拜見雲孝王,絲毫沒有向世人擺出雲孝王夫君的身份,這倒是讓一幹等著看笑話的人們大失所望。
“允國使臣平原君拜見雲孝王,祝雲孝王平安誕下麟子,青春永在,美麗長存……”
智若出言打斷了皂承諂媚的讚詞,隻聽他說道。“平原君遠道而來不是隻為了讚美我們大王吧?我們大王身體乏力,精神欠缺,有什麼事情就直言吧,莫要讓我們大王太費神費力了。”
皂承抬起頭,那張絕色無雙的俊顏還是惹來了雲國眾臣的驚歎,蘇琴身邊隨侍的宮女癡癡地望著他,群臣也是看得呆滯,唯有蘇琴、智若、須穀三人微微蹙起了眉頭,早已習慣這些眼神的皂承神態自若地對蘇琴鞠躬說道。
“雲孝王,世人讚您舉世無雙,聰慧非凡,臣有一事不解,特來向雲孝王請教。請問雲孝王是否願意傾囊相授?”
傾囊相授?請教?這兩詞讓蘇琴眼角跳了跳,明麵上來平原君似乎很不會說話,口舌不夠伶俐,甚至還用詞不當,但蘇琴對他的了解也不是一天兩天,就當眾人哈哈大笑,認為這個長相絕色的花瓶男子不過如此,對於他成為西原四大公子之一感到費解甚至是不屑,暗笑那逝去的允國公實在好色沒眼光。
“傾囊相授不敢當,敢問平原君有何問題需要孤與之探討。”蘇琴謙虛地回道。
皂承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凝視蘇琴的眼神大膽而曖昧,看得眾人心慌慌,不時地來回在兩人之間看了又看,這兩人欲蓋彌彰的做法誰人不知,那雲孝王曾經以平民身份嫁與平原君的事情,整個西原誰人不知?
就當眾人佯裝看不見等著看兩人的好戲之時,蘇琴說道。“看來平原君不想當眾說出,孤的大雲乃禮儀之邦,自然不會為難平原君,眾位先行告退吧。”
這聲吩咐又一次惹來眾人的驚歎,眾人也隻好帶著無法滿足八卦的心理,悻悻離開。偌大的乾天殿就剩蘇琴與皂承兩人,立在偏殿智若卻是滿目的不悅,礙於蘇琴的麵子,他隻能蝸守在偏殿傾聽。平原君何許人也?怎不知他在偏殿,恰恰他也不是在意這些的人,就算蘇琴不驅趕眾臣,他也敢當眾問出。
這樣做無非是給彼此留些臉麵,抬眼時,就算他滿臉溫柔,仍是察覺蘇琴眼中閃過的那一絲殺意,上位者的威壓讓他心驚膽寒。昔日的妻子給他的感覺如此陌生而遙遠,似乎這個站在世界頂端的女子,曾經是他的妻子的事實讓他不是驚喜萬分,而是不寒而栗的痛苦。
當年在落城時,兩人的遇見仿佛就在昨日那樣清晰,那個耀眼的美少年讓他起了占有之心卻發現這是一個不可褻玩的女子,她能為了合縱忍辱負重地從他府邸的偏門而入,又從他所計劃的鬼林子巧遇之後放任兩人的感情,豐都之行的情感升溫,昭陽城的鬥嘴救助,西明江上的情動纏綿……
這樣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子,他卻沒有牢牢地抓在手中。一時間,惆悵的心情攫住了他,那些刻意遺忘的記憶在見到這個女人的那一刻,如同潮水一般迅速向大腦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