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翻臉不認人,昔日情何在(1 / 2)

皂承從未想過蘇琴居然敢把他關起來,在他的計劃中,就算蘇琴不承認兩人的夫妻關係,至少看在曾經的情分上也會對他客客氣氣,她不是準備和允國結盟嗎?當初送美少年,不就為了表示兩國友好邦交,然後以美少年之死為借口,借道奇國而揮軍直下,也是為了取得奇國。

之前種種一切跟他所揣測的毫無差別,所以他才來東都拜訪,沒想到啊,這個女人還真是反複無常。就當平原君皂承坐在大牢一角神思不定的時候,瞅見顏洹探監,智若逼死顏奎的那一幕,心中的震撼不言而喻,直到顏奎的屍體被搬出去之後,他仍然處於震驚之中。

雲孝王,遠遠比他所認識的蘇琴要殘酷得多。皂承的脊梁上一陣惡寒,開始考慮自己這東都一行到底是對還是錯?

“允國的使臣,我們大王召見你,快出來跟我走吧。”一聲呼喊將他思慮拱到一旁無暇顧忌。

平原君皂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碎,整了整衣襟,捋了捋頭發戴好發冠,從容地走出牢房,他絕色的容顏和周身的氣質,無形之間還是給這引路的下人莫名的威壓。相比雲孝王的親切,下人對他似乎都有不自覺地遠離。

“平原君請這邊來。”出了大牢以後,一個宮人站在馬車邊上對他招手。

皂承點了點頭,瞥了一眼這個宮人,眉頭蹙了起來,果然上了馬車以後,那宮人對皂承磕頭說道。“大人,咱們就趁機逃出去吧。”

根據雲國例法,假扮官差宮人將施以劓刑、黥麵、割耳、宮刑、刖足其中一種,雖說此人是好心,這冒險實在太大,於是他便搖頭說道。

“你們先返回普菩,雲孝王不會拿我如何。”

宮人楞了一下,正欲反駁,卻見皂承掀開簾子跳了下去,頭也不回地朝雲山方向走去,倔強的背影讓宮人癡迷了好一會兒。

這個假宮人不太情願地返回驛館帶領百名使臣,喬裝打扮一番悄悄地出了東都返回普菩,一路上風餐雨宿絲毫不敢進城耽擱,暗暗心驚這雲國的風氣實在正盛。他們這幫沒有雲國身份證明函書的偷渡客哪裏敢去挑戰雲國例法。

此時蘇琴正斜靠在臥榻上養胎,隨著胎兒長大,她變得越來越懶散,但西書每天總會派人來把她喊起來在宮裏四處走動,似乎不把她折騰滿頭大汗不罷休,惹得她這段時間頻頻咒罵。正當宮人進門稟報說是平原君前來覲見時,蘇琴楞了一下,好奇地嘟囔了一句。

“他不是被關在大牢嗎?”

宮人趕緊回道。“大王辰時吩咐讓人把平原君叫來問話。”

蘇琴這才點了下頭,越發覺得懷孕真的很誤事,記性都變差勁了。那宮人出門後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水,摸了摸腰間的金元寶得意地笑笑。

皂承跟在那宮人的身後,陰鬱地瞥了他一眼,不屑地嗤笑下;隨著步伐踏進蘇琴的後宮心中甚是感慨,望著那氣勢宏大的亭台樓閣,越發為雲國的國力感到心驚。

“允國使臣皂承覲見。”宮人高呼道。

皂承不吭不響地直視臥榻上的孕婦,心中有些無奈,倒是眾人有些驚訝也不敢多言什麼,畢竟在這樣不正式的場合接見使臣,讓人甚為不妥,可這躺著見客更是匪夷所思。

“都退下去吧。”

一人半躺一人站立,互不讓步地對視著,直到蘇琴一聲嬌笑倒讓皂承有些愕然。“平原君,站著不累嗎?”

皂承行禮說道。“多謝雲孝王賜坐。”

“別客氣,一夜夫妻百日恩嘛。”

蘇琴一語驚天地讓皂承的屁股如同被火燒一般跳了起來。一夜夫妻百夜恩?她也好意思這樣說,當日在乾天殿的時候,私下無人為何她又不承認,今天突然鬧這麼一出,她是想幹什麼?皂承的心思在一瞬間百轉千折。

“雲孝王,你這是折煞使臣嗎?”皂承謹慎地回道。

原本他毋須這樣,隻是顏奎臨死前的模樣已經深入他的骨髓中,對於這個女人已經不是他曾經所了解的那樣,也許他從未了解過她,至少他是從沒掌控過她。

皂承是不懂,不懂女人對於強者的喜愛與渴望,對於溫情的眷戀與在意,而他給予蘇琴的便是後者比起人前卑屈的星絮,他所缺少的便是強奪蘇琴芳心的霸氣,恰恰那樣的霸氣吸引著蘇琴這樣強悍的女子。

越是強悍的女人越渴望屈膝在強者的懷中。然而在屈膝之前,桀驁的個性需要一步一步地去征服。起初蘇琴嫁給他是真心的,一種對愛情退其求次的選擇,可惜的是皂承沒抓穩這個機會,換句話來說,兩人也許沒有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