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退兵如退潮,詭異叛逆生(1 / 2)

雲山不愧實至名歸,波瀾起伏的雲海一望不見邊際。張祿在站雲孝王的身後,隨著她看向這白茫茫的天際,心中頗有感概,如此仙境居然是一個國家的權貴之地,實在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讓張祿不解的是雲孝王在書房呆了沒一會兒,對宮人們吩咐以後,便帶著張祿出現在這雲霧宮外的懸崖前,似乎她一點也不擔心張祿對她不利。

“辰兒過得如何?”

“甚好。”張祿如實地回道。

“甚好?離開母親的懷抱,他如何能過好了?”蘇琴尖利的聲調讓張祿不由地苦笑。

“其實,是殿下自己提出去魚川的,陛下顧忌大王您,一直沒有這個打算,而殿下說出了一個讓陛下不得不違反與你之間諾言的理由。”

蘇琴轉身冷眼望著他。“星絮這個人,從來就沒信諾可言,他家祖祖輩輩都沒信用,張祿你這樣找借口是不是有些牽強了。”

“大王,殿下異常聰慧,極有主見。如若使臣猜得沒錯,他是為了您才去魚川。並且他與臣的夫人相處極好,使臣的夫人不能為使臣有所出,加上殿下主動提出認使臣的夫人為乳娘,因此使臣的夫人視他為己出。”

張祿不卑不亢地解釋道。說著未等蘇琴詢問星辰為她去魚川做什麼,他又隱晦地提道。“殿下雖小,卻對世事透析,饒臣也自愧不如,無論是雲霧宮還是長安殿,對尚未成人的殿下來說都具有威脅,甚至危其性命。”

這番話的暗示無意說明星辰隻有呆在張府才是最為安全的,一時之間蘇琴免不得有些反感地嗤笑道。“使臣未免太過自信了吧?”

“大王,殿下讓我轉告您,請您給他尋老師不要從祭祠裏選。”張祿答非所問地回道。

蘇琴的眉頭蹙了起來,她相信這話肯定是星辰帶來的,兒子是她教的,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她的兒子,之所以一直拿捏態度,無非是不想讓張祿討了好。

“孤心中自有分寸。張祿你何時返魚川?”

張祿低著頭沉思一會兒,準確地回道。“不超過十日。”

“三日後,朱瀾將會與你一同返回魚川。”蘇琴不鹹不淡地回答道。

張祿點了點頭,依舊沒有告辭的意思,反而遲疑片刻之後驚訝地問道:“可是人稱諸神通的朱瀾先生?”

蘇琴點了點頭,有些蔑視他的大驚小怪,張祿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又問道。

“貫崌城外孫涓將軍……”

“照看好孤的兒子,此事孤自會處理。”

雲孝王已這樣說了,張祿不好再多言,大家都是聰明人,說話點到為止,要是糾纏不清惹怒了這個女人,可不是他能承受的代價,話已說到這個份上,張祿點了點頭從寬闊的袖袋中取出一卷竹簡遞到蘇琴手中。

“陛下的手信。使臣先行告辭了。”

宮人接過信函遞到蘇琴的手中,她沒有馬上翻開,而是順手把信函扔進雲海中,隨著重心引力的作用,那卷竹簡飛出一個弧度隨後拋物線運行墜落山崖下。

已經走出幾步的張祿嘴角微微抽搐,女人啊始終是女人,無論多麼強悍聰慧,終究還是孩子氣。他在這一刻無比佩服星光帝的智謀,反身從袖袋中又取出一卷竹簡恭敬地說道。

“陛下說如若大王不小心弄丟了,這還有一份。”

宮人們驚愕地望著眼前這卷竹簡,心想這個張祿的膽子也真夠大的。大王已經扔出去了,他居然還敢再拿出來,難道不怕大王治他的罪。

可惜雲孝王卻是微微一笑,接過宮人遞過來的竹簡。“算他有心了。”

這一次,雲孝王卻是把竹簡收入寬大的袖中,沒有再一次扔進雲海中,張祿不由地抹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隨即聽到雲孝王下令讓人下山去尋回之前扔出去的竹簡。張祿無語隻敢在心中腹誹雲孝王的無趣。

七日後,張祿帶著朱瀾登上馬車離開了東都,一肚子不滿的朱瀾在張祿的勸說之下終於平靜了,其實張祿的勸說並未有多大的作用,而是張祿無意中說道。

“殿下異常聰慧,如若先生前去教授帶有不滿,哪怕隻有一絲,殿下都能察覺,據我所知,無論是雲孝王還是陛下對殿下都很上心,萬一殿下不小心給其中一人有所抱怨,先生的麻煩就多了。”

朱瀾那副懶洋洋的臉色瞬時收了起來,明顯他還是受到了威脅,張祿所不知的卻是朱瀾對蘇琴的懼怕。朱瀾開始好奇打聽他未來學生的情況,一路上兩人算是找到了共同話題。而朱瀾對即將見麵的這個學生越發好奇的同時也越來越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