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星英逃東都,蘇胖子尋仇(1 / 2)

一身白衣袍,腰間一根笛子,再無任何行李雜物。與蘇琴出行至少兩輛馬車的行李雜物相比,智若似乎顯得有些寒酸。他一路從東都到秦武的營帳,唯一帶的行李便是那一大袋西書的遺物。

有時候蘇琴甚至會邪惡想,智若風塵仆仆地趕路,居然不洗澡不換衣物,難道他不難受不怕散發臭味嗎?事實證明他的白衣仍然白如雪,沒有半點汙漬,他的身上固然有著男性特有的體味,有些像青檸的味道。

對此她感到有些費解,總不能去問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從小到大,在她的眼裏,智若都是神秘的,就連他在不動聲色之間一袖子拂開佯裝士兵的刺客,蘇琴不明白怎樣做到的。這個如迷一般的男人,恐怕她一生都無法了解。

蘇琴打算等他返回營帳,問個清楚,然後給他派人馬一同前去,卻等了一天又一天都沒見人回來,氣得臉色陰了好久才明白自己當時有多笨。他在同意她的提議之後,居然就這樣走出營帳,徒步朝魚川前去。

尋來蘇大一行人,才知道智若從東都一路走來的,到了半路遇到蘇大等人才要求登車一起。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要和蘇大一起來嘉峪。

但有個少年士兵卻告訴蘇琴,他當初好奇問大祭司為什麼要跟他們一起。大祭司的回答很奇怪,大祭司指著遠處的蘇大,露出笑臉地說。

“跟著他,能尋到我所尋之人。”

於是那個少年在那笑容下呆了好長時間,他印象尤為深刻。這個名動西原的大祭司和趙無寒一樣,用蘇琴的理解就是有些麵癱,不拘言笑都是他們的招牌。智若的笑自然讓人感到很奇怪,可是當那少年好奇地問他為什麼不坐馬車,他的回答又一次出乎少年的意料。

“馭馬而行不能算是修行,況且馬兒不如我走得快。”

隨後他又摸了摸少年的腦袋無奈地說了一句。“有一天你的好奇會給你帶來好運,但也會給你帶來滅頂的災難。”

這個少年叫扈,是蘇大的一個侄子,隨著蘇大在雲國的地位,昔日的親戚找上門也是正常的。這個叫扈的少年在蘇大返回東都之後成為他的侍從。

正如智若所估料的,少年的好奇為他在蘇琴的麵前博得了好感,隨著蘇大的離世,扈不知該何去何從,忐忑地等候上麵的安排,生怕連罪,自己也跟著被絞死。然而蘇琴的召見給了他一次莫大的際遇。

也許是蘇琴憐憫這個少年,也許是因為他是蘇大的親戚。蘇琴在收下蘇儀與蘇大蘇二兄弟很多年之後,再一次為扈賜予蘇姓,蘇扈成了她的隨從。

想起追隨她的四人,忍不住又是一陣唏噓短歎。黑起持才自傲,眼比天高落得客死異鄉的下場,蘇二****星絮的後宮落得個五馬分屍的下場,而蘇大卻為了報仇不惜背叛她。說起來這幫人稍微順當的也就是蘇儀一人,此時她還不知蘇儀已淪為階下囚。

蘇儀的老婆彩熙,也就是最初還是九公子的星絮送給蘇儀的那名女子,在蘇儀入牢之後,唯一逃脫責任追究的,其他侍妾全部被看押起來,說起她能逃過一劫,還是張祿的功勞。

確切的說是她自己的功勞。

當年,彩熙作為禮物送給蘇儀做侍妾,百般不情願。想來也是,原本她是別人送給當時的九公子,不管九公子膿包也罷,好歹是王室成員,就這樣被人送給蘇胖子,單說那胖子的長相就不討喜,她如何甘心?

好在蘇儀後來做官做到極致,也算對她有情有義,將她從侍妾扶正,雖然其中有討好星絮的成分,但無妨她的不甘與哀怨得到緩解。

正當她可以滿心歡喜地享受官太太獨寵之時,蘇儀卻一個又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領了進門。彩熙的心又不平靜了,此時昔日的膿包公子搖身一變成了星國的國主,甚至號令天下登基為帝王。

悔不當初的彩熙越發羨慕當年一同作為禮物送給星絮的如鬢,原本兩人平起平坐,這樣一來如鬢成了星光帝如姬,而她彩熙仍然是蘇夫人更不甘心了。

蘇胖子身邊的女人多,哪裏有時間與她同房,正值春情蕩漾的時期,彩熙越發寂寞越發怨恨,此時被蘇儀領回的張祿,雖說人長得不怎樣,卻有著極致的男性魅力,舉手投足間一股天然自信,見他經常走動蘇府順利平步青雲,越來越受星光帝的器重。

彩熙那搖擺春情的內心突然如同貓兒抓癢一般難受。終於在一個月黑風高夜裏,趁著蘇儀出門,張祿登門之時,媚眼搖晃之間與張祿酒笑食談。昏暗的燭光下,張祿豈有不懂的道理,隻不過想到這個女人是蘇儀的妻子,他那蠢蠢欲動的心一次次被強力遏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