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君依然是儲君,星辰畢竟太過年幼,登基一事早了一些。張祿心中打的什麼主意,趙無寒浸淫官場數十年怎能不知,這扶植儲君登位何等榮耀,他卻是靜觀其變保持沉默。
無論朱瀾的勸說還是張祿的拉攏最終此事因為武安君的沉默不了了之。這時東都傳來消息,說是星光帝與孝王二人即將到達東都,對於二人不返回昭陽也就是如今的皇城,眾人不解的同時,東都十萬精兵朝落城出發。
得到消息的趙無寒終究是熬不過自己的心,率領百名扈從自昭陽出發去往東都,隻為見佳人是否安好,至於其他便是奢望。
當趙無寒風風火火地趕到東都時,打聽到這二人剛好前往雲霧宮,又心急火燎地朝雲霧宮奔去。帶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如果兩人沒有和好的話……
可趙無寒看到的便是二人攜手朝雲霧宮走進去,他的大腦嗡的一聲,仿佛無數蜜蜂在耳邊環繞。
“沒搜到皂承你是不是很失望?”蘇琴的手被星絮拽在手心中,聽到她這樣的問話,星絮用力地捏了捏她的手,似有挑釁地反問道。
“那你是不是很開心?”
蘇琴嗔怪地皺了皺鼻子。“他都不是他了,有什麼開心不開心?隻是沒想到你居然花費了三四天的時間去找他?如果不是你派人找他,恐怕我們早就從那樹林出來了。”
“你就相信那神棍的話?”星絮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他算是個半仙了。如果不是智若告訴我們用墨晶破除皂承製造的陣法,不對,應該算是妖法了。隻怕我們永遠都出了林子。”蘇琴有些無奈地勸道。
“那他早的時候不說,等我們都快急死了,時隔數月才挑明?朕看他是不安好心。”
智若落在兩人身後數步距離,星絮的聲調如此之大,豈能聽不見?他的眼中除了蘇琴之外,對星絮的挑釁壓根兒連一眼都沒看過去。
似有感覺一樣,他轉身朝遠處自石階爬上來的趙無寒遞去一個溫暖的笑意,頓時趙無寒驚愕地望著這個與他從來不打交道的男人,或許兩個失意的人更能明白彼此心中的無奈。
星絮與蘇琴二人已經朝奈何橋走去,趙無寒正想跑去阻止,卻見智若洞察萬事的拽住他,擺了擺手,無奈地回道。
“世事已成定局,你我隻需旁觀。”
隻見二人如同觀光旅遊地走過奈何橋,蘇琴率先驚訝地望著星絮指著奈何橋問道。“你可知此橋的來曆?”
星絮自傲地昂起頭,指著奈何橋笑道。“怎能不知?朕乃天命所歸這天下都是朕的,此橋算什麼?就連你心中想什麼朕都知道。”
“那你說我想什麼?”蘇琴有些不悅地問道。
“這奈何橋非天命之人不可過,而你不吭不響地將朕帶上橋,無非是想向朕證明你才是天命選中之人,而朕一旦受到天罰,你便能以此挾朕。哼!”
話一旦說開,蘇琴的臉也有些掛不住,好在她的臉皮厚,嬉笑地擺手轉開話題。“我哪裏有你說的那麼壞心眼。你可知這三座橋的來曆?”
星絮不語側身凝視她的眼睛,靜靜地等候解答。蘇琴略顯得意地笑道。“當年雲國封閉,選址於雲霧山是秦老與我父親二人經過查探許久之後才確定的,那時的雲國還是一片荒蠻,雖少有村莊,但仍是荒蠻。”
“而這雲霧山卻像一處仙境,之前這山上早有廟宇,但已破敗無人居住,我父親與秦老就看中此地重新再建,後來我父親離開之後,這雲霧宮裏居然從天落下三座石橋,橋頭的碑名卻是從土中挖出來立在橋頭。”
遠處朝二人走來的趙無寒心中駭然,正如智若所言“世事已成定局,你我隻需旁觀”。他的內心深處充滿了悲戚,到頭來一場空的結局讓他險些趔趄了腳步。隻見他規規矩矩地從坤地橋上穿過,見二人頓時行禮道。
“見過陛下見過大王。”
“錯了,無寒你該稱呼她為公子,朕獨一無二的女公子,眼下辰兒已將雲國並入星國,何來的大王呢?”星絮調笑地回道,眼中的深邃讓人看不見底。
趙無寒看了一眼蘇琴,見她微笑並未作答,連忙稱是。忽然又聞星絮下令。“派人尋太卜看個好日子,朕要冊封夫人,朕乃皇帝,夫人自是人中之鳳,那便稱為皇後吧。”
皇後?蘇琴楞了一下,趙無寒也愣住了,智若苦笑一下轉過身仰起頭看了看天空,湛藍的天空中偶有幾絲白雲,把燦爛的陽光映照得煞是美麗。
趙無寒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自己與蘇琴的距離越來越遠了。他的失魂落魄,星絮不是沒有瞧見,正當他準備轉身離開時,星絮加言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