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患者家屬?”那名醫生問道。
“我是,有什麼事麼?”陸雲趕緊應道。
“患者的錢不夠了,再去交點錢。”醫生麵無表情的說道。
“什麼?”陸雲不敢置信的喊了一聲。昨天他是清楚的記得,老板娘已經交了五萬塊錢的,怎麼才一天的時間就花沒了?
“喊什麼喊?現在已經透支一千多了。趕緊交錢去。”說完醫生就要走。
“等等,怎麼一天功夫就花了五萬塊錢啊。”陸雲急了,要是弄不明白,恐怕他連午飯都吃不下去。套用句老範的話就是,我不想知道錢是怎麼來的,我就想知道錢是怎麼沒的。
但是那醫生好像並沒有解釋的意思,隨手扔過一張紙說道:“這是賬單,要是有異議可以去找院長去。”
陸雲不甘心的拿起賬單仔細查看,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能這樣貴。玩命卻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隻是一臉冷笑的靠在床頭削蘋果。
“靠,這破床也收每天三百,比賓館都貴。”
“靠,量個體溫就二十,還一天量了五遍。”
“靠,一瓶消炎藥竟然七百。這個是什麼,全是外國字,竟然要四千五。喂,你別光顧著吃啊。這個是什麼東西?”
“還有這個,什麼理療的,是什麼東西?一次三百,你昨天做了六次。你別吃了,倒是說句話啊。”陸雲看玩命光顧著吃蘋果,伸手搶下他的半個蘋果,問道。
“唉——”玩命看著他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要是能讓你找出毛病,就不會給你看賬單了。”
玩命抬起頭,將目光看向天花板,有些心不在焉的說著:“進入到這裏,你就不要想著能少花錢。隻要醫生能用心給治病,用藥時足量,不用假藥。這樣他就是很有良心了。”
聽到這番話,陸雲感覺自己好像已經不認識這個世界了,或許是他從來就沒有認識過這個世界吧。之前他也從電視報導中看到過一些醫院的黑暗內幕,但那些和玩命說的相比起來,還隻是冰山一角啊。
陸雲在內心糾結的消化著玩命的話,他相信玩命既然能說出來,就必然又一定的依據,因為玩命不是個信嘴胡說的人。
玩命卻不管他相不相信,隻是自顧自的看著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麼。但是看他眼裏不時閃現的淚花,就知道一定不是什麼開心事。
兩個人都不言語,屋裏的氣氛頓時變得沉悶起來。就在這時老板娘進來了,在她身後還跟著意氣風發的德哥。
“你們這是怎麼了?”見兩個人都是默不出聲,老板娘還以為他們鬧別扭了,所以好奇的問道。
見老板娘和德哥來了,陸雲趕緊站起來,把手中的賬單遞給老板娘,沮喪的說:“花姐,剛才醫生過來了,說錢不夠了。”
老板娘並沒有接,而是輕笑著說:“以後的事情就歸德哥負責了,這點事對德哥來說就是小菜一碟,對吧。”說話時她轉頭看向了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