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熱鬧持續了近半個時辰才停下,就在他們以為是被耍了要回去時,終於來了主角,宣布了讓他們驚喜的消息。

這一幕,在燕國各地基本同時間上演。

一般百姓最關心的便是賦役,所以,宣布的第一個改革舉措是關於賦役,從前,燕國有田賦、徭役、雜稅等各種雜稅,這些稅是根據田地與人頭收的,每一年下來一般的農家百姓能吃飽穿暖已是最好的結果,一般都是收入很多,可半數以上都落不到手裏。本田地就少的他們,日子過得緊巴巴,很是艱難。而這一些還算好的,最艱難的是那些自家沒有土地去租地耕種的租戶,每一年辛苦下來,三分一都交給了地主,他們一般都保持在吃不飽穿不暖的狀態。

而那些地主擁有許多土地,人丁卻少,再加上自己本身克扣了租戶,最後賦稅少之又少,比起收入那一點賦稅可謂九牛一毛。長此以往,形成了現今富人越來越富,窮人越來越窮的狀態。

蕭桐對於前世自己那有著千年曆史的祖國的各種賦稅製度,大概還是知道的,每個朝代的稅收製度也基本都記得,最後想到可以采用最後一個封建時代的稅收製度,雖現在燕國的國情推行起來相對困難,可也總比不改革好。

而世家的此次造反倒是更有利於推動這一改革,本來實施這些改革最大的阻力便是世家地主們,農民百姓的利益多了,相對受損的便是他們,不過此次造反的失敗,讓皇室推行這一係列的改革少了許多阻力。

在賦稅上,這次變更是廢除從前繁雜的賦稅,把一切征項包括田賦、徭役、雜稅等合並起來編為一條征收,化繁為簡。把過去按丁、戶征收的力役改為折銀征收,稱為戶丁銀,戶丁銀攤入田賦中征收,征收統一的“地丁錢銀”,並規定人丁數作為征收丁稅的固定丁數,以後新增人丁,不再加收丁稅。原來獨立的丁稅已不存在,丁隨地起,田多丁稅多,田少丁稅少,無田無丁稅。

這在前世被稱為“攤丁入畝”,在燕國如果能徹底實行下去,它將結束了燕國或者前朝開始,這方世界曆史上人丁地畝的雙重征稅標準,使賦役一元化。這個改革可以調整國家、地主和自耕農三者之間的利益分配關係,能一定程度上消除“富者田連阡陌,竟少丁差;貧民地無立錐,反多徭役”的稅負不公狀況。

隨著這新賦稅製度發布的還有地丁錢銀的征收標準,少得出乎所有百姓的預料,簡直達到不敢置信的地步,如果這樣下去,在沒有災的情況下,不出三年,他們便可以過上好日子。現場一片沸騰,而這些沸騰的人群中,有少部分的人目瞪口呆,那便是地主或者世家這些田多之人。

隨後是徭役,戰亂年代農民最怕的還有徭役,除去力役,徭役中還有雜役、軍役等這些強迫百姓從事的無償勞動。新的徭役製度是,燕國仍有征調各階層人民從事必須從事的勞務活動,卻將無償改為了有償。

雜役有償,軍役也變為有償,百姓家裏的孩子參加軍隊,將會有月錢補貼,且對因為戰死、年老或者受傷致殘的退伍將士或者家庭也實施補貼製度,一定程度上的保障了參軍人員及其家庭的利益。而對於那些征兵時符合征兵條件卻不參軍的人,也加重了懲罰力道,不參軍可以,拿出一筆大額的銀兩來抵消。這一筆銀兩數目之大讓人咋舌,完全可以按照規定付一百個普通士兵三十年的月俸總數。

新的徭役規定下去之後,便形成了在和平時期,普通百姓家爭相將子女送入軍隊的習慣,與從前避之不及的態度來了鮮明的對比。

百姓們聽得歡呼,雖質疑,可不影響他們高興,接著一連串的驚喜又重重砸了下來,砸得他們耳暈目眩,甚至懷疑自己做夢了。

隨後公布了不論什麼戶籍,隻要家裏有孩子便可到新建的學校去識字讀書,最最重要的是這學校不同於私塾,在初期三年,孩子識字讀書除去讀書所需的紙筆用具費用,不需要出任何銀錢。又規定有孩子的人家,隻要孩子在六歲到十歲之間,就必須讓他們去上學,不管男女。男孩與女孩在不同房間上課,所教授的內容也不同。

百姓們聽得發愣,心情已經不能用單純的高興來形容,最後聽到上頭的總結,這是免費義務教育,義務就是每一個必須做的,如同父母老了子女有父母養老的責任,父母也有讓孩子識字讀書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