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府外院。
今日華家老太太的壽辰,華安在場,皇上和皇後雖然未曾親自到場,倒也派了太子和三皇子兩個人同時出現。
眾人都知道太子和華家之間有裂痕,可畢竟是舅舅和外甥的關係,誰也不敢過多揣測兩個人之間的具體關係,畢竟這層關係在那裏,就算是再壞,又能壞到哪裏去呢?
而三皇子的人都在努力爭取華家的好感,要知道華家這幾年雖然不如之前的輝煌,可到底底蘊還在;再說了,這華安又是一個老狐狸,自然不可能被關係給束縛住,他們自然認為這中間還有輾轉的餘地。於是這一個壽辰竟然是無比和諧。
“來,華大人,幹了這杯。”
“謝謝。”華安一飲而盡,這華安今年已經六十,保養得極好,看上去不過才五十出頭的年紀,而且臉上隨時帶著溫和的笑容,與他兒子華生兩個人站在一起倒是有些兄弟兩個的關係,眾人心中都有這個感覺,可誰都沒有說出來。
“來,請坐,請坐!”
華安一邊招呼著客人,一邊對著華生吩咐道,“你可告訴清兒了?今日的事情可容不得半點兒馬虎。”
“是,父親。”華生一邊回答著,一邊輕聲問道,“父親,皇上雖然沒有來,但是卻還是送來了禮物,你為何這麼擔心?莫非皇上這次隻是為了試探我們?”
這些話平日裏華生也問過,隻是今日看到這麼多人,他忍不住心中有些疑惑。
“唉……我們的這位皇上可不是你們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帝王術在於平衡,可這平衡正在逐漸被打破,說明他不甘心了啊。你可記得金科狀元?”
華安問道,那華生忍不住麵色一沉,“原來是這樣。”說完兩個人的目光朝著一個角落看去,卻未曾發現任何人,兩個人都忍不住麵色有些難看。
華生心中疑惑,開始的時候他還看到了顧長安坐在角落裏,偏巧這個時候人就不在了,而且不單是顧長安,就連三皇子慕天熵也不在座位上了,就連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華生急忙招呼了一個家丁問道,那家丁想了半刻這才回到,“顧大人和三皇子兩個人都是獨自離開的,好像都是收到了一張紙條。”
華生和華安兩個人對視一眼,又很快得轉過臉去,兩個人心中同時閃過一絲疑惑,莫非皇上已經開始中意三皇子了?
誰都知道顧長安代表的就是皇上,今日顧長安單獨和三皇子兩個人會麵,也就是說其實皇上已經選定了三皇子了?
再說顧長安,他本在宴會上喝酒,雖平日裏不愛喝酒,可今日卻忍不住心慌。那****跟沈雲素說明白之後,卻沒有想到竟然遭到了拒絕,在回去之後他將所有沈雲素的書信全部拆開了看,並且去沈祁安那裏拿到了沈雲素的真跡。
是的,那就是沈雲素的字跡,他絕對不可能認錯。
也就是說這麼久以來,他一直認為的知己竟然是一個女子,而且那個女子當初就在自己麵前被人擄走。他如何心甘?
顧長安是個倔強的人,這幾日為了這件事情茶不思飯不想的。卻被自己的母親看在了眼中,以為顧長安是有了喜歡的人,便讓顧長安帶回家看看,他自然知道這段時間家裏說媒的人都快踏破門檻了,那些人看到自己頗受皇上重視,巴結的人不在少數;可偏偏他一閉上眼睛想到的都是沈雲素的那張臉,他知道,她不會跟自己在一起的。
可有時候想一想就覺得是一種幸福。
剛巧這個時候收到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要事相商,粗看之下確實是沈雲素的筆跡,可偏偏顧長安一直研究沈雲素的字跡,她的走勢和喜好早就了然無心。
可看到這個紙條的時候,他卻忍不住擔心起來,莫非沈雲素是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這種想法一旦鑽出來就揮之不去了。
顧長安忍住心中的不安,就跟著那個小丫鬟走出了人群。
顧長安剛剛走出人群就沒有了那小丫鬟的身影,心中自然忍不住疑惑起來,可他心中憋悶,加上飲了不少酒此時被風一吹卻也清醒了不少,加上他本就不喜歡這種尋歡作樂的場景,出來之後就決定四處走走。
顧長安的心中思考著自己和沈雲素的事情,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處荷塘處。此時荷花已然凋零,隻剩下滿堂的殘荷,偶有風過卻增添了幾分淒涼。
偏生這個時候,那荷塘邊站了一人,背影蕭索卻與心中之人慢慢重合了起來,加上那裙擺上的荷花隨風飄揚卻是多了幾分溫柔的意境來。
顧長安感覺自己腳下如同著了魔,忍不住就朝著那個方向走去。偏巧這個時候空氣中飄來了一陣清香,聞之讓人忍不住心頭一動。再看向那荷塘邊的背影已然與心目中那個人重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