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素也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何事,約摸是華清提議說要去太白樓裏嚐嚐鮮,一群人就又回到了太白樓裏。
經過這一番折騰,此時已經午時了。
沈祁安一路上都沒有說話,隻偶爾將目光落在了沈雲素和慕天南的身上,略微帶著審視的意味,可偏偏兩個人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麼接觸,他一時間倒有些拿不準了。
“據說這太白樓裏來了兩個新廚子,做飯十分好吃。”華芙睜大了眼睛看著慕天南,慕天南隻是寵溺得刮了刮她得鼻尖,“你倒是個饞嘴得。”
其實北周的民風較為開放,男女同桌的事情倒也不稀奇,唯一稀奇的是今日這一桌的人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說下來最為單純的便是華清了,目光時不時得落在墨淵的身上,看得墨淵也微微皺眉,“華小姐,莫非在下的臉上有東西?”墨淵到底忍不住輕聲問道。
“啊……我就是在想你這臉到底是在什麼地方整的。”華清猛然出聲說道,卻沒有想到惹得一桌子的人都微微側目。
“整?華小姐究竟在說什麼?”
墨淵看上去並無不高興,可華清說完之後就意識到自己已經犯錯了,神色也很快就調整過來了,一臉端莊賢淑得坐在那裏,臉上也是生人勿進。
“姐姐又在說胡話了。”華芙看姐姐的樣子就知道她現在是要自己救場,華芙說完,眾人這才理解到。
據說這華家大小姐從九歲那年開始就時常說一些大家都聽不懂的話,可偏偏她十分討華家老太太的喜歡,加上除了說胡話這一點之外,其他真是無可挑剔。
墨淵卻是若有深思得看了一眼華清。
華清從那時候開始就秉承食不言寢不語的準則,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沈雲素覺得她那目光卻有意無意得落在墨淵的身上。
沈雲素忍不住心中啞然失笑,隻覺得這華家大小姐卻是一個性情中人。
這一餐飯下來卻是有些食之無味,畢竟有外男在場,幾個小姐吃東西也都頗為拘謹。到最後慕天南便做主讓人在房間中間加了一套屏風,情況才稍微有些好轉。
其實隻有慕天南自己知道他看到沈雲素的目光時不時得落在墨淵的身上,而墨淵也是一副饒有興致得看著沈雲素。
他心中有些難受,可又不知道要如何說出來,隻得用這樣的行為來表示自己的不滿。
等到屏風一立起來,華清的樣子就讓沈雲素覺得既幼稚又可笑,可卻又覺得有些可悲。
這華家大小姐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性子來活著,更何況她們?
她隻是一個庶出的女兒,這一路走來頗為不易,若不是慕天南三番兩次得出手相救,隻怕自己早就已經喪命了。這麼久以來,她本認為自己對慕天南隻有感激,沒有其他的感情,可偏偏今日自己竟然吃醋了。
吃醋這種感情對於沈雲素來說簡直難得,畢竟就算在前世對於慕天熵,隻要能夠得到他的寵愛她什麼都願意做,卻是沒有什麼吃醋的感覺的。
但是在慕天南這裏,她不願意任何女人再靠近慕天南,也不願意他對著其他女人有笑容。
有了這個感知之後,沈雲素便覺得十分難受,恨不得自己立即將這種情緒給拋開,可偏偏又拋不開,隻能悶悶得喝著自己麵前的茶。
這時候華清牽了牽沈雲素的衣袖,指了指屏風那邊兒的慕天南,又努了努嘴,意思是問你們兩個咋了?
沈雲素卻是抬眸朝著那邊兒看去,隻能依稀看到一個剪影,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誰是慕天南,可又有什麼關係?目前西戎已經有了來使,和親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加上如今中毒的事情沒有查明,而且沈家還有沈青璃那樣的一個礙眼存在,一樁樁一件件都擱在沈雲素的心中,她著實沒有時間和心力去思考她和慕天南之間的事情。
這一餐之後,沈雲素便直接回了家,連帶一路的還有沈祁安。而華芙卻提出要跟慕天南以及墨淵一起轉轉。
沈雲素走的時候慕天南並未看她,倒是華清頗為不舍的模樣。
慕天南和墨淵兩個人騎馬同行。
“聽聞天南兄愛慕沈家三小姐,並且當著皇上的麵提出求娶卻被拒絕,莫非這是假的?”墨淵表麵上看去人畜無害,可卻最是牙尖嘴利,並且說話從來不給人留後路,慕天南與他相識極早,這麼多年來早就了解他的性子,聽他這麼說也隻是笑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