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醒來,床上一片狼藉,身上也是遍布青紫瘀痕,肇事者卻已不見影蹤。
早就說過他們兩人就是純粹的床`伴關係,不管夜裏纏綿得有多瘋狂,白天一到,便又各自忙碌分飛,不再有半點夜間的情感糾纏。
或許一日之前不是那樣的,但現在……
龍淺幽決定不再去想那些事情了,想多了隻會讓自己難受,何必。
昨日她已經給賀蘭姐妹倆以及穎兒分配了任務,當然她自己也有事情要處理,匆匆收拾過,連早上也沒用便出了門。
倒不是因為太焦急,她今日的事並不急,隻是似乎不怎麼餓,也沒啥心情用早點。
從北王府離開,剛踏上府門前那條青石大道,正要上馬,抬眼時卻不經意瞟到一抹高大挺拔的身軀。
對方大概是已經看到她的身影,看到她的那一霎迅速轉身遠離,很明顯想要逼開她。
龍淺幽薄唇一勾,唇角揚開一抹愉悅的笑意,朗聲呼喊道:“南王爺,真巧,是要找北王爺麼?”
帝無桀腳步一頓,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看不出他已經打算打道回府了麼?這女人……昨夜雖然喝得酩酊大醉,但輸酒的事還是知道的,醉成那樣,還能不輸嗎?
雖然對方確實是耍賴才會贏,但,輸了便是輸了,他帝無桀也不是什麼言而無信的人。
轉身朝她走去,哪怕一臉不屑,依然平靜道:“有事嗎?”
“注意態度。”龍淺幽提醒道。
帝無桀濃眉輕擰,看到她這副囂張的模樣,本想發作,但無賴自己說過,輸了,以後在她麵前就要“擺正態度”!
“請問龍姑娘喊在下有什麼事嗎?”他微微傾身,並非行禮,也沒有這個必要,隻是為了方便眼前這個矮冬瓜與自己說話。
誰看不出他雖然聲音柔和態度溫文,眼底卻是滿滿的不屑?
但龍淺幽不在意,帝無桀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他這個高高在上的王爺,還是個英勇神武的武將,你還能指望他些什麼?
“沒事,隻是跟你打個招呼,我走了。”淺淺笑了笑,她回身一躍上馬,策著馬兒慢步離開。
帝無桀有點反應不過來,本來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就算她有意為難,自己也隻當被狗咬了,回頭找人練練拳泄泄憤便是。
但她完全沒有半點為難自己的意思,這倒是真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龍淺幽,這女人究竟在想些什麼?他寧願她為難自己,也不願意如此摸不著頭腦,似在任她玩弄一樣。
一直盯著走在前方的一人一馬,依然想不透她的意思,就在他打算舉步進入北王府的時候,前方的龍淺幽忽然一扯馬韁讓馬兒停了下來,回頭看著他,淡言道:“對了,北王爺不在王府裏,你進去怕也不能找到他。”
帝無桀微怔,尚未來得及回應些什麼,淺幽已經策著馬兒一路往前方奔去,去的方向,竟像是三皇兄的府邸。
他還是想不明白,但卻聽了她的,打道回府了。
龍淺幽確實是要去東王的王府。
在管事的帶領下來到書房前,等管家詢問過東王的命令,她才舉步進去。
帝無憂正在奮筆疾書,不知道在畫些什麼,知道龍淺幽進了門也沒有理會,依然在畫著畫兒。
淺幽也沒打算去看看他究竟都在畫什麼東西,舉步上前,她平靜道:“東王爺,我有一事相求。”
“有事找二皇兄。”帝無憂依然沒有抬頭,隨意丟出一句話便不再理會她。
早知道他會這麼冷漠,龍淺幽並未氣餒,依然道:“北王爺這兩日似對我有些看法,我不敢勞煩他。”
其實這不是最關鍵的,關鍵的是,她不想讓帝無疆扯入到這事情中,依他的脾性,隻怕三句不合就會甩手走人,絕不願意多浪費半點時間和旁人說沒有意義的話語。
尤其是解釋不通的事情,他寧願以武力解決。
“那你就敢勞煩本王?”帝無憂總算願意抬頭看她一眼,那一眼懶洋洋的,眼底還有著預料之中的淡漠和不屑。
龍淺幽淡言道:“你該知道這不是主因。”
帝無憂不說話,注意力又落回到畫卷中,聊聊幾筆,便把意境添上。
“若你能說得出這話裏頭哪部分最耗本王心思,本王便隨你走一趟。”擱筆放在筆架上,他隨意到了她一眼,淺笑。
這笑意裏頭盡是瞧不起人的意味,如果不是有事相求,龍淺幽才懶得理他。
在東王這裏,得到的對待是最冷的,他不像南王帝無桀,人家不爽她總會表現出來,懶得跟她廢話。
帝無憂哪怕不爽,也會因著自己在外人麵前溫潤的性子,給她一兩句隱藏諷刺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