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笑了笑,“沒事,是我大伯娘來趕集,路過我們攤子就來看看,驚動了郝掌櫃,打擾七寶齋做生意了,真是過意不去。”

顧軟看了張氏一眼,假裝壓低聲音對杜修道:“大郎,這郝掌櫃最討厭有人擋在他的鋪子門前,打擾他做生意,這七寶齋可是府城陸家開的鋪子呢,連縣太爺都得敬著陸家,郝掌櫃要是一個不高興去縣衙裏告一狀,那可是要吃官司的……”

張氏豎著耳朵聽完了顧軟的話,你再一看自己所站的位置,可不就是在七寶齋的門前,張氏一下就跳離好遠,咬牙切齒地看著不把她當一回事的杜修一家人。

最後,占不到便宜的張氏怕得罪郝掌櫃,恨恨的啐了一口走了。

做好的吃食在中午太陽微微一偏西的時候賣完了,一家人將東西收拾好,放在七寶齋後院,就去買下一次做吃食的食材了。

依舊是沈氏先帶著孩子們去了橋頭,杜修和顧軟去采買。

“大郎,我們去扯幾匹尺頭吧,給家裏每人都穿一身新衣裳。”,家裏每人都隻有一兩件衣裳,都是落滿了補丁,以前是沒有條件,現在有了,自然要改善一下。

杜修點了點頭,“好,聽媳婦兒的。”

兩人進了一家布行,裏麵有好幾個客人在看布,女掌櫃見有客人,就迎了上來,發現是以前經常在店裏買碎布的杜娘子,就熟絡地將這些日子積攢下來的碎布包在一起遞給顧軟,“這次的這些碎布可比以往的都好,有好幾塊綢緞的料子,做個什麼荷包不成問題,不過你是老主顧了,還是那個價,你給個四文錢就成了。”

顧軟也沒有解釋什麼,笑著把碎布接了過來,然後說道:“肖掌櫃,我今天還想扯幾匹尺頭,要不你給介紹介紹。”

肖掌櫃笑了笑,就開始給顧軟介紹起來,她知道顧軟家裏的情況,所以介紹的都是一些價錢在顧軟承受範圍之內的細棉布。

因為鋪子裏都是些女人,杜修不好進來,就站在門外,看著顧軟細細的摩挲那些棉布時溫暖的神情。

最後顧軟選定了一匹黑色的,要了兩丈,一匹秋色要了一丈,另外微黃和寶藍色也各要了兩丈。

就在肖掌櫃準備拿尺子量布的時候,一個尖銳的聲音就撲進了顧軟的耳朵裏,“哎喲!我的個老天爺!這不是我女兒嗎?!哎喲,我可憐的女兒喲!你個沒良心的喲!嫁出去就不回娘家了,讓老娘想的心肝都疼了,,你這個死妮子,快過來讓娘看看,你是胖了還是瘦了……”

顧軟詫異的側頭,看見麵前一臉關切的肥胖中年婦人,搜索了一下記憶,才想起這事原主的後娘孫氏。

瞧孫氏這一臉熱淚盈眶的表情,還真讓人以為她是個疼閨女的,但在原主的記憶裏,可從來沒有見她後娘這麼慈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