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建文臉色瞬變,杜大忠著急道:“大郎,你也知道秋闈就要到了,建文他要準備考,試哪有時間再去府城耽擱?你不願意叫你堂姐,怎麼連這麼一個小忙都不幫?”,說著,杜大忠還痛惜不已,“大郎,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三叔對你真的很失望……”
以前的杜修的確不是這樣的,三年前他家日子在村裏算是過得好的,他即便心裏知道這大灣村的杜家讓其實是個頂個的自私,但他依舊對他們很和氣,也沒有和誰家撕破臉,該幫忙的時候就會出手幫一把,然而這三年真正體會到了杜家人自私到極致的樣子,他已經不想溫和下去,讓人家覺得他性子好就是好欺負。
他也不是埋怨誰,而是從心底裏厭惡這種你好的時候巴結上來,你不好的時候踩一腳的人,而偏偏這些人卻絲毫沒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對,反而當你變得不再事事順著他們、處處幫著他們的時候,反過來說你忘恩負義,對你有意見,好像全天下的人就隻有他們是好人,別人都是壞人,都是沒有良心的。
都說與人為善,可跟這樣的人為善他得到了什麼?
所以杜修不想再這樣下去,從今以後,他會做自己該做的,守住自己本來的,誰也別想把主意打到他和他的家人身上來。
杜大忠對杜修的指責,對杜修來說是無關痛癢的,但沈氏是再也聽不下去了,她雖沒像杜修一樣大徹大悟,但心裏的想法卻是,杜大忠他算個什麼?憑什麼以一副長輩的口吻教訓他的兒子?他自己有個長輩的樣子嗎?
所以沈氏想也沒想,掀了簾子站出來,寒著臉說道:“他三叔這話聽著可真是有意思了,我兒子這個樣子怎麼了?他本本分分做人做事,也沒********地算著別人家的,也不********的整天去害別人,更沒有逼著別人家幫他去大牢頂罪,我兒子我都挑不出半個錯來,他三叔還挑上了?不知道他三叔是以什麼立場來看挑我兒子的錯,就因為他不想與虎謀皮、為虎作倀?嗬嗬,他三叔你小舅子要入仕,你小舅子前途重要,那也是你家的事,我們這一房可沒想過沾你們家半點的光,這樣說來,你跟我們家有什麼交情?憑什麼要我兒子賠了自己的名聲、賠上自家的錢財去將就你家?”
沈氏還從來沒有跟人說過這麼有氣勢的話,可她的話又讓人找不到一句反駁。
不管杜大忠心裏是怎麼扭曲的認為杜修不幫他就是對不起他,在沈氏這直白而毫不客氣地話麵前,他是真的半個字也吐不出。
而且沈氏的話還戳中了他最心虛的地方,讓他臉色漲成了醬紫色一陣一陣的抽搐,極為難看。
鄭建文臉上也有些掛不住,沈氏的話也相當於是在罵他,他寒著臉說了一句:“抱歉,打擾了,姐夫,我們回去吧。”
說完,鄭建文就搶先大步走了出去。
杜大忠自然沒臉再呆下去,也走了,他們一走,杜老爺子也沒有再呆下去的必要,和杜大林也也一前一後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