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軟把話說死了,這錢她就是不出,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把別人家都當成她家自己的,去拿的時候還不許人家有半點不願意,不然就是對不起她,還有這借,嗬嗬,誰知道是借還是拿啊……
他們掙錢難道跟撿葉子似的容易?他們的血汗錢憑什麼別人想要就要?
鄭氏被顧軟的話氣得又羞又怒她但他不覺得自己的是錯的,都是姓杜的人,現在她來找杜修借錢,還差點下跪了,杜修不借,就會在村裏落下閑話,可現在顧軟這麼說,卻又在告訴村裏人,杜寶枝是作繭自縛,而她鄭氏又是在逼著自己侄兒出大頭去撈自己女兒,這本來就是沒道理的事,被顧軟這麼說出來後就更沒道理了,幫工們都有些不讚同的看著杜家三房。
鄭氏臉皮抽了幾下,終於找回話語,板著臉斥責顧軟,“大郎媳婦,我跟大郎商量正事,你個女人家老插什麼嘴?我們還是你三叔三嬸。你說話這麼刻薄,眼裏是不是就沒做長輩的存在了?你也不怕傳出去影響大郎的名聲……”
顧軟神色依舊,“身為妻子不該站出來替自己丈夫說話,那三嬸你一直說個不停做什麼?咱們莊稼人都知道種了別人的田,荒了自己的地的道理,三嬸在教訓別人前,還是先檢討檢討自己,聖人不是都說,見人惡,即內省嗎?三嬸要是不懂,那得請秀才老爺好好給你解釋解釋,沒得供人讀書一場,秀才什麼大道理都懂了,三嬸卻什麼都不懂吧!”
鄭建文麵上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他看了顧軟一眼,心裏像被別人踩到了痛腳一樣,別人或許不懂顧軟的意思,但他卻是聽懂了。
鄭氏做這一切的根源其實最主要是因為他,而他卻總是事不關己的樣子,坐享其成,讓鄭氏給他衝鋒陷陣。
當鄭建文心裏最陰暗的想法就這麼被人戳穿的時候,他心裏甚至是有些惱羞成怒了,那一瞬間眸子也顯得特別的陰沉。
“大郎,瞧你娶的這媳婦,還真是牙尖嘴利,你就任由她這樣辱罵你三叔三嬸?讓她騎到你的頭上作威作福的?”
“三嬸,村裏人都聽到了,我媳婦沒有辱罵三叔三嬸,她隻是實話實說罷了,要是不中聽,三叔三嬸就別聽了。”
杜大忠和鄭建文都是一副要說教的表情,真是把自己當成正義的製裁者了,不過很快,他們卻想起了自己的目的不是來教訓人的,於是鄭氏又掛上了一副苦口婆心的哀求表情,“大郎啊,你家又是做果脯擺攤,又是賣番茄辣椒的,家裏哪能沒錢啊?就當三嬸求你了,你就借給三嬸應應急吧,你大姐她是個女人,大牢那地方不是人呆的,你心疼心疼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