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梅菜扣肉不是要飯吃到一半才會開碗嗎?這道菜就先不上桌了吧,開席的時間不變,娘你去通知端菜上桌吧,這道菜我已經有辦法了。”

顧軟說完就去找了糖,借著去舀水缸裏水的功夫,將靈泉捎了出來放在瓢裏,然後她用大量的糖兌靈泉,在沒碗扣肉裏放一點糖水,再重新蓋上碗,放在蒸籠上蒸一會。

沈氏去通知了開席之後進來,擔憂的問顧軟,“大郎媳婦,這有用嗎?又是鹹的又是甜的……”

顧軟道:“鹹的和甜的綜合一下,應該有用吧,我也不確定,隻有試試了……”

鄭氏心裏想著可千萬別有用,她還想看著杜修家在村裏人和那些鎮上來的客人麵前丟臉呢,但鄭氏慣會裝好人,她始終都是一副愧疚的表情,這時候還不斷跟沈氏和顧軟道歉。

顧軟聽得作嘔,皮笑肉不笑道:“沒關係,三嬸接下來不會再把糖罐啊鹽罐什麼的撞倒就成了,不然我們一家可就要丟臉了,聽說秀才老爺也在席上,我家丟臉了,秀才老爺這臉也肯定保不住,所以三嬸你是不會再大意的是吧?”

這擺的是流水席,鄭氏要有心搗亂,就算讓她離開了廚房,她也總會想出這樣那樣的心思來。

顧軟聽得出來顧軟這是在威脅人,如果她要今天不好過,她肯定也會想方設法讓鄭建文在席上丟人,於是鄭氏不得不慎重,因為杜修家和陸七、方千戶、好幾個大掌櫃都有交情,她要是再給杜修家使什麼絆子,鄭建文不僅要在陸七麵前丟人,她想讓鄭建文娶陸家那位官小姐的意圖也會破碎,所以鄭氏隻有假裝聽不懂顧軟話裏的意思,點了點頭,“不會的,三嬸接下來一定會當心的。”

男人的席桌和女人的席桌是分開的,席位的安排也是根據遠近親疏來的,前麵三桌尤其重要,坐在這三桌吃第一次席的人,才表明杜修家對他們的看重,其他位置則是隨意坐的。

而這三桌中,又屬中間那一桌位置最為重要,一般都是招待遠道而來的貴客,所以陸七、方千戶、餘大夫、柳瓷匠、楊掌櫃理所當然被安排在那一桌。

這一桌因為陸七的存在隻能坐七個人,因為陸七是要單獨坐,所以剩下的也就隻有兩個位置了,其中一個當然是杜修的,因為他是這個家裏的男主人,自然要坐在最中間的那一桌招待客人。

而郝掌櫃本來也是在那桌的,不過他入席的晚,去的時候,鄭建文借著跟陸七打招呼,自然而然也就在那一桌坐下了,郝掌櫃見陸七跟鄭建文相談甚歡,也不好掃他的興,隻委屈自己跟杜大海他們一桌了,不過郝掌櫃心裏卻有了計較,還以為鄭氏、杜寶枝已經夠可惡了,沒想到他們一家人都是這樣,半點沒有自知之明。

不過郝掌櫃沒想到,繼鄭建文之後,又出現一個不要臉的了。

杜老爺子在大宅子裏頭逛了一圈後,心裏鬱悶,竟然直直就朝那個正中間特為杜修留下來的位置坐下去。

若他坐下去了,豈不是要讓別人誤以為他才是這個家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