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自顧自地忙活,鄭氏又說道:“你看你二伯一家,富貴在鎮上跑堂,有正正經經的事兒做,豐年夫妻兩個也在劉家豆腐作坊,天天有工錢了,你二伯二伯娘也整天在家做那啥香腸,銀子也跟流水似的嘩嘩的流進來,一家人富得流油,就隻有你老實巴交的三叔是個隻知道在泥裏刨食的,你說這都是同胞的兄弟,咋整也不能相差太大不是?況且你連外人都捎帶上了,總不會虧待你三叔吧!不然別人還不得誤會大郎你眼裏沒個叔伯兄弟……”

杜修對鄭氏那些自以為很巧妙很聰明算計他的話很厭煩,想做隻拿錢不做事的老板享受,你得看看自個兒有沒有那個本事,跟人家有沒有那個交情不是?

“三嬸還真會安排別人家裏的事。”,杜修似笑非笑說了一句,說得她臉色訕訕的,“不過不好意思,我家裏的事我自己會安排,不勞煩三嬸你費心了,我先前就已經說過了,這作坊是特意為村裏人開的,名額有限,所以每家每戶隻能出一個人來作坊裏工作,我若以公謀私讓三叔一家都進來,別人會怎麼看我?怎麼看身為秀才老爺姐姐的三嬸呢?”

他特意強調了秀才老爺,讓鄭氏的眸子閃了一下,杜修又說:“還是說三嬸已經說服了誰家把名額讓出來給你?”

杜修這話的意思,如果你非要進來,就是搶了別人的名額,這樣一來,送紅薯過來的鄉鄰都有些虎視眈眈地看著鄭氏了,說好了每家隻能有一個人在作坊裏工作,鄭氏一家都去了,他們心裏會不高興,但也不會說出來,可若是鄭氏一家去占了別人家的名額,他們可不會同意。

鄭氏惹了眾人,訕訕地笑了笑,“那三嬸讓你順子兄弟去,你給他好好安排一個活計。”

鄭氏沒在杜修這裏討到好,也灰溜溜的走了。

作坊如火如荼地建起來了,很快就開了張,來作坊工作的,大多數都是婦人,而工錢則是按每個人工作的難易和辛苦程度來劃分的,但最低的每天也有50文的,這對大多數人來說已經很高了。

尤其對於不能出去賺錢的女人來說,每個月能拿著工錢回家,不再依附丈夫,她們在夫家腰板也挺直了。

杜修一家負責粉條的生產管理,采取的是各司其職的流水操作,而銷路方麵有陸家在,完全不用發愁。

與此同時,顧軟捯飭的暖房也長出蘑菇來了,她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賣蘑菇賺錢了。

與一品居能在這秋天收到如此新鮮的蘑菇,酒樓生意自是更好,而且有製冰技術,這些蘑菇可以用冰鎮住送往陸家其它酒樓,所以陸七也賺了個滿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