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翠花吼了回去,“這本來就是你的錯,要不是你讓我頂替大姐,我會變成今天這樣嗎?就是因為你……”

孫氏手指顫抖的指著顧翠花,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母女兩個互咬,好一出人倫笑話。

顧軟做到這樣,自覺已經夠了,她撇開了眼不看孫氏母女倆。

孫氏母女倆被拖了出去,不一會就是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把屋裏的顧家村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來。

想起三王妃剛才說的誅九族,顧家村村民仍心有餘悸,有一個中年婦人忍不住拉了拉顧軟的袖子,小聲地說道:“大丫,你跟王妃求求情,讓王妃放了我們吧,我們可沒有要害過你啊……”

顧軟溫和一笑,“你們放心吧,王爺和王妃都是心地善良的人,你們與此事毫無關係,他們是斷不會怪罪你們的,隻是請你們來做個見證而已……”

三王爺和三王妃本來就不是隨意遷怒他人的人,如今女兒都如此說了,他們更不會無緣無故地揪住這些村民不放。

想起今日是認回女兒的好日子,女兒對他們似乎也並不反感,三王爺一時高興,便讓人下去拿了銀兩來,打賞了下去,顧家村的村民原本以為大禍臨頭,然而此刻三王爺不僅放過了他們,還有賞銀,他們自然是歡天喜地的拿著銀子走了。

鄉紳財主們隨後也極有眼色的紛紛告辭,很快廳裏就隻剩下寥寥幾個人。

三王妃拉著顧軟的手,又歡喜又傷心,斷斷續續的哭了好幾次。

顧軟雖然已經不是原裝正貨了,心裏也不免有幾分觸動,最後反倒是她安慰起三王妃來。

三王妃與顧軟說起當年的身不由己,顧軟認真地聽著,三王妃說了半晌,見她臉上絲毫沒有怨恨她和三王爺的神色,心裏微微的鬆了一口氣,但顧軟也沒有像顧翠花那樣迫不及待的叫他們父王母妃,三王妃心下也不免失落。

不過三王妃轉念一想,如今與女兒剛剛團聚,女兒對她們還很陌生,心中有芥蒂也是自然的,所以她便也不做強求,隻想著日後好好的補償女兒,一定能讓女兒承認她們這對父母。

“女兒了,你今晚就留在縣衙,娘還有好些話要與你說呢……”,為了拉近與顧軟的關係,她沒有要求她叫她母妃,而是從最親近的稱呼開始——娘。

顧軟看向杜修,杜修微笑著衝她點了點頭,如今顧軟認回了親生父母,而且還是如此顯赫的身份,顧軟又多了兩個真心疼愛她的人,他自然是高興的。

可杜修心中也有些忐忑,就怕三王爺和三王妃看不上他這個女婿,將他和顧軟分開。

看來,討嶽父嶽母歡心也是他的當務之急了。

顧軟得到了杜修的首肯,便點了點頭。

就這樣,顧軟暫且留在了縣衙,杜修一個人回去將縣衙裏發生的事告訴了沈氏。

沈氏聽完唏噓不已,同樣也是吃驚不已,隨後說道:“難怪我看你媳婦兒氣質不一樣,處理事情也頗有手腕,原來竟是三王爺的愛女,這三王爺可不是一般人……”

隨後沈氏又有些忐忑,“大郎啊,你把你媳婦兒留在縣衙那裏,會不會……”

沈氏也擔心三王爺和三王妃看不上他們的家世,勸說顧軟跟杜修分開。

杜修寬慰的說道:“娘你放心,三王爺和三王妃是明事理的人,他們再不滿意我這個女婿,隻要我媳婦不願意,他們也是不會強求的,再說了,他們不滿意,我一定會讓他們滿意的……”

他也的相信顧軟對他的感情,貧困之時尚且對他不離不棄,如今富貴了又怎會翻臉不認人呢?

孫氏母女兩個被剝衣杖刑,打完了板子,她們已經連站都站不穩的。

顧翠花手上本來就有傷,這下更是傷上加傷,一下子就暈厥在了縣衙的門口,好大半會兒才悠悠醒過來。

她一醒過來,就是不甘心的在縣衙門口大喊大叫,沒有一個人搭理她,以前縣衙裏那些巴結她的捕快,現在都不拿正眼看她了。

過了一會兒,縣令千金從縣衙裏走出來,諷刺的說道:“還叫母妃呢,那可不是你親娘,你一個冒牌貨,還真把自己當郡主了,顧翠花,我今兒就讓你看清楚自己是個什麼貨色,你跟顧姐姐比,你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性,竟然敢來冒充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