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路人的風向一下就變了,杜老爺子漲紅了臉
那邊蘇嬤嬤也說道:“咱們郡主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那歹人一條性命,還向王爺求情,隻將那歹人流放邊關十年,仁至義盡至此,已經是看了佛麵,你們偏偏還要上門來鬧,想要搞臭侯爺的名聲,當真以為皇上親自下旨冊封的文忠侯和壽寧郡主是好欺負的?”
蘇嬤嬤冷哼了一聲,“看來你們已經忘了王妃警告過你們的話了,莫不是想讓我請三王爺和三王妃出來?”
張氏和趙氏脖子縮了縮,很是畏懼,杜老爺子要說什麼,也被趙氏一把拉住,她可是怕了三王爺和三王妃,一看見他們就發悚。
蘇嬤嬤見此,看了一眼仍舊哭鬧的樁子,道:“你們與其在這裏哭鬧做無用功,還不如想想怎麼教好這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瞧這哭的,隻怕剛才掐的挺狠的吧?”
眾人看向了在張氏懷裏哭鬧不止的樁子,懷疑不已,這孩子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哭上了?莫不真是被大人掐的吧?
眾人看著大房一家的視線更加的鄙視了,張氏到底沒有見過什麼世麵,如坐針氈,抱著孩子有些畏縮。
蘇嬤嬤轉身進了宅子裏,那扇大門再次關上,任憑大房在外麵怎麼鬧也不搭理。
蘇嬤嬤心裏麵冷笑,利用流言左右局勢,嗬嗬,誰不會呀,這些人想跟她們家郡主玩,還太嫩了一點。
事實上,經過這一番指指點點,杜老爺子實在沒有臉在這兒呆下去了,立馬帶著一家子灰溜溜的走了。
栓子得罪的那是皇家人,三王爺授意,誰敢對栓子網開一麵?隻有顧軟這個做女兒的去求情,或許有用,可顧軟擺明了不會去幫忙說情。
所以,栓子被流放,已經是鐵板釘釘上的事了。
杜老爺子無力回天,隻有等到第二天,栓子要被押送走的時候,大房一家才得以見到了栓子。
短短幾天,栓子已經瘦得不成人形,兩條手臂無力地耷拉著,身上多處傷痕,雙眼無神,像個垂死之人。
看見杜老爺子他們,栓子眼睛一亮,“爺,爺,你們是來救我回去的嗎?!我就知道你們有辦法的!我怎麼可能會被流放去那種鬼地方!”
說著,栓子狠狠地瞪了官差一眼,“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趕快把我身上的鎖打開!”
官差冷哼了一聲,一腳踹在了栓子的膝蓋上,痛得栓子直打哆嗦的同時,腿一彎就跪在了地上。
“小子,做你的春秋大夢呢!你知道你得罪的人是誰嗎?!那是皇上親封的郡主!三王爺的愛女!還有文忠侯!隨便一個都是你的罪不起的大人物,惹了他們,你還想有人能救得了?!你真是做夢吧你!”
栓子看向杜老爺子,杜老爺子滿臉的無奈,蒼老不已。
栓子明白自己是真的沒有希望了。
杜老爺子悲從中來,“栓子,爺也沒有辦法呀啊,你到了那邊,要好好的改造,等時間到了,你就可以回來了……”
畢竟是從小疼愛的孫子,就算再不爭氣,他也是無法就這麼看著他去死的,可他無權無勢,又偏偏得罪了人有能力救栓子的人,能怪得了誰呢!
他隻希望,自己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孫子回來。
誰知栓子聽了杜老爺子的話,不僅沒有感動,反而滿目猙獰地朝杜老爺子撲去,“老東西!你給我閉嘴,要不是你以前不好好教我!我怎麼會去做這種事?!都是你們!都是你們教壞了我!都是你們害了我!我恨你們!我恨你們!”
杜老爺子、張氏個個麵容震驚,直到栓子被押走,他們才回過神來。
張氏一屁股坐在地上,神情呆滯,“我這是做了啥孽啊……”
杜老爺子則直接暈了過去。
杜修回到縣城裏時,栓子早就被送走了,他在縣城的門口還遇上了正要回家的杜老爺子一行人。
杜老爺子一家人都死氣沉沉的,像行屍走肉似的,杜老爺子見到如今意氣風發的杜修,再想到自己被流放的孫子,心情一時極為複雜,就像瘋了似的,衝過去質問杜修為何不救栓子。
杜修很平靜的看著露出蒼老之態的杜老爺子,“大爺從來隻知錯在別人,不問青紅皂白,總覺得自己就是對的,而把一切錯誤的原因都歸結在了別人身上,難不成你孫子有今天是我教的?”
杜修的目光像看著一個陌生人,“栓子之所以會釀成今天的大錯,是他咎由自取,也是你們放縱他的後果,與人無尤,我更沒有救他的責任和立場,我杜修可沒有那麼大度。”
杜老爺子神情一怔,最終一言不發的走了。
經過了這個打擊,杜老爺子的身體很快就垮了,沒個幾個月人就已經癱在床上起不來了。
而杜修一家,已經搬進了府城,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天氣正好,和風溫煦,顧軟撐開了窗戶,看見了院子裏抱著杜孝之在玩的杜修,那父子倆的臉上都帶著笑意,顧軟看著,也笑了出來。
她有一個體貼的丈夫,聰明伶俐的兒子,隻覺此生足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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