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的眼光很茫然的看著前方,很久都沒有理我。我待在原地,有些無聊的玩弄著衣角。
過了很久,楚牧突然開口了,聲音有些顫抖,“夏夏,你知道麼,我好像在這裏,看見她了。”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楚牧這麼憂傷,他的手緊緊握著,眼眶裏似乎有晶瑩的東西在閃爍。
我走過去,拍著他的肩膀,算是我們之間無言的安慰吧。
他突然回過頭來抱著我,“夏夏,我不確定那是不是她,我希望是可又希望不是,夏夏我該怎麼辦。”
我回抱住他,輕輕地拍打著他,不言語。依稀覺得我的肩膀濕潤了,我覺得很無助,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楚牧此時此刻這麼憂傷,而我卻不知道如何幫助他。我明白,楚牧口中所說的那個她,是那個住在鏡框裏的女人,溫文爾雅,有著和楚牧一樣的眉眼。
那天,我和楚牧很晚才回家。回家的時候,楚牧已經恢複之前那副嘻嘻哈哈的樣子。我知道其實他心裏很難過,楚牧是個不喜歡把憂傷帶給別人的人。很多次我都看見他一個人躲在農村
老家村口的那顆梧桐樹下默默地抽泣,有時候會哭很久很久,最後抹幹眼淚,笑嘻嘻的回家去。那個時候,我站在楚牧的身後,心微微扯得疼。這些,楚牧都不知道,我想他也不希望我知道
吧。
第二天放學後,我就直奔易茗的木屋。
易茗看見我的時候微微吃了一驚,隻是一瞬間,隨後有恢複了微笑恬靜的樣子。
我衝她吐吐舌頭,進了木屋。
就在我們隨便聊聊的時候,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我順著門看去,進來的人竟然是路梓西。他看到我的時候的表情和我看到他的表情一樣驚訝。他很快就無視了我,微笑的看著易茗,接過
她手中的活,說,我來吧。口氣那麼溫柔。這樣的路梓西,我還是第一次看見。
易茗回他一個微笑,也不拒絕,徑直坐在一旁的竹椅上,看上去安靜美好,如同一幅畫。
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多餘性,我站起身,對著易茗說:“我有事先回去了,再見。”
易茗衝我微笑,“菀夏你等等,西,你送送她吧。”
路梓西溫柔的點點頭,“好。”
這一聲好硬生生的把我嘴中準備吐出的不用了壓了回去。
我走出了門,路梓西隨我出來。
一直沉默著,誰也沒有說話。我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於是回頭對他說:“你別送了,回去吧。”
他頓了頓,直視我,語氣有些輕,“那天的事,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
我睜大眼睛盯著他,路梓西竟然向我道歉了。我迅速回答他,“沒關係啦,覺得對不起我就回去上課吧。”
他默默地看了我一會,沒答應也沒拒絕。
我嘴角微微上揚,“你回去吧,易茗一個人在家呢。我自己會走回去的,再見。”
說完便轉身離開,心裏前所未有的輕鬆。
走著走著,突然被一個身影撞得一個趄劣,險些摔倒。我扶住牆站穩,憤怒的看著眼前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我準備斥責他的時候,他卻抓住我的手狂奔起來。
我大吼:“你幹嘛啊,停下來啊你。”他完全忽略我的話,反而越跑越快,身後有細細碎碎的腳步聲不斷傳來。
到一個小巷口,他忽然拉著我拐進一個死胡同,進了一間破房子,裏麵一覽無遺,但是卻有很多一扇破門,邊上堆著很多雜物緊靠著門,他拉著我躲在雜物後麵,如果一個人應該發現不了。他緊緊的把我按在牆上,身體緊緊地靠著我,盡量保持不被發現,我想掙紮,身體卻被他鉗的死死的,掙脫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