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貪欲地獄
3.
“菲、菲、菲曼警官殺了他……他用碎玻璃割開了他的、他的喉嚨……血,血濺得到處都是……”警察趕到的時候,護士就一直結結巴巴地重複著那段話。
“到底是怎麼回事?”迪特拉過一個警衛。
“那個警察突然瘋了,他襲擊了住在他隔壁的那名病人,用吊瓶的碎片割開了他的喉嚨。”
“不可能!菲曼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迪特推開麵前的人群,向著發生凶案的病房跑去。同事們都同情的看著迪特,他們都知道迪特與菲曼的感情早就像兄弟一般了,他是絕不會相信菲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迪特?”莫克站在病房門前,迪特正麵對一片狼籍的房間發呆:死者躺在床上,喉管被割開了很深的一道傷口,幾乎深可及骨。噴湧而出的血液染紅了整張病床,甚至噴濺到了牆麵上。
死者的臉上卻仿佛掛著淡淡的微笑,好像很滿足樣子。他圓睜的雙眼望著對麵的牆壁用鮮血塗寫的大字——“以暴製暴!要以暴製暴!”——是菲曼的字跡。
“不可能……不可能的……”迪特無力的坐下——菲曼是不會殺人的。
4.
“其實你根本不叫妮可,你是安娜,海倫車站的那個安娜。”艾伯看了看桌子上的食物,沒有動手。
事情已經發生兩天了,艾伯和安娜甚至不能去為艾思莉送行,隻是在報紙的一個角落裏看到了艾思莉被殺的消息。這兩天來,艾伯幾乎不吃不睡地呆坐著。
“啊……你知道了。”安娜也放下了手中的食物。
“我一開始就知道。我在警局裏看到過你的相片和資料,就貼在最顯眼的地方。”艾伯也沒有看安娜。
“艾伯……”安娜看著麵前的少年——自己都不知道明天會在哪裏,他怎麼辦呢?
“你會把我送到孤兒院麼?”艾伯低著頭用餐刀把麵前的肉塊切成條狀。
“艾伯,和我在一起你會很危險的。而且……你還要讀書。”安娜盡量小心的措辭。
艾伯開始起身,冷漠的向著門外走去。
“艾伯,你去哪裏?”安娜連忙拉住他:“現在外麵很危險!”
少年停住了腳步,低聲說:“我就是個包袱,人人都討厭我;我明白的。”
“艾伯……”安娜望著艾伯瘦弱的背影,什麼都說不出來。
“啊,媽媽……”艾伯的身體突然微微的震了震——是媽媽,她那麼安靜的站在門外,悲憫的看著艾伯絕決的神情。那麼近,又那麼遠。
她的身體外裹了一層柔和的光暈,讓她的麵容顯得更溫柔了。
“艾伯。”艾思莉張了張嘴,沒有發任何聲音。但是艾伯卻知道她在呼喚自己:“艾伯,你要幫助安娜,她是我惟一的朋友,惟一的……不會拋棄我們這樣的人……的朋友。你要——相信她,她不會拋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