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裏,是初中畢業的鍾婉琴和自己母親站在學校門口留念的照片。
照片裏的年輕靚麗的鍾婉琴,和現在的月初寧更像了,有陳舊的水漬暈染開了照片的邊緣,或許是母親的淚水。
“媽媽……你為什麼不來接我們,你是不是不要寧寧和外婆了?”
細碎的哭腔徹底被委屈浸染,說到最後,月初寧眼眶裏的的淚水終於止不住簌簌的落,怎麼也停不下來。
或許……是殘留在身體裏最後的一絲原主意識在哭吧。
鍾婉琴捏著手裏的照片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將月初寧摟入懷裏嚎啕大哭起來,“不是……不是媽媽不要你和外婆嗚嗚嗚,媽媽當年……當年和你爸爸托人找過你們的,是媽媽不好,媽媽應該讓你爸爸再堅持托人多找兩個月……是媽媽不好嗚嗚嗚……”
牛紫娟和秦翠華呆愣在原地,一時之間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她居然真的是月家的親生女兒!
那月如鳶呢?
眾人的目光時不時落在月如鳶身上,被晾在一邊看著那邊母女抱在一起哭的她像個尷尬的外人一樣。
“媽,有什麼……”話不如進家裏再說吧。
月如鳶搖搖欲墜的身體死死抓著牛紫娟的胳膊才穩住,她知道現在不該繼續留在外麵給人指指點點了,先回家關上門再說。
“媽媽,她是誰?
她沒有自己的父母嗎,為什麼要叫你媽媽?”
月初寧打斷月如鳶的話,從鍾婉琴懷裏出來,哽咽的聲音裏帶著委屈,“她剛才為什麼要那麼著急趕我離開?”
“我……我沒有……”
月如鳶被她委屈外皮下的咄咄質問逼得不禁後退了一步。
家屬大院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是領養的,都以為她是親生的。
當年鍾婉琴帶著兩個男孩找過來,鄰居們都聽說她還有個落在鄉下的女兒沒接來。
領養了月如鳶後,大家就順理成章認為月如鳶就是那個鄉下接來的女兒。
“都是一家人,寧寧,鳶鳶比你大,也算是你姐姐了,以後你該叫她三姐。”
鍾婉琴擦了擦眼淚,連忙幫著月如鳶回答。
月初寧聲音還帶著哭腔,唇角卻劃過一抹冷笑:“媽媽你不是隻生了兩個哥哥和我一個女兒嗎,她是哪門子的三姐,是堂姐?還是領養的?”
領養兩個字特意被她提高了音量。
月如鳶再次成為了所有人異樣目光的焦點,猜測的聲音從四麵八方竊竊而來,聽得她臉色煞白,羞憤難當。
鍾婉琴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失而複得的親女兒身上,根本沒注意到月如鳶的情況,剛要開口回答月初寧,被咬破舌尖重新恢複理智的月如鳶搶先開口:“有什麼話還是進家門再說吧,站在這裏說話多不好。”
鍾婉琴猝不及防一個趔趄,被月如鳶推著先進了家門,還不忘拉著月初寧也進來,“你三姐說的是,我們回家坐著慢慢說。”
在門口一直站著像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