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它不是單純的製藥公司了,你也不用這麼大驚小怪吧。”我怒視著他。
“如果不是侵入了它們的數據庫,你絕對不會想到它們背後的勾當。”這回他終於學老實了,小聲說道。
“背後的勾當,是指那個什麼儀式麼?”
“不是……”他搖了搖頭,然後露出了很詭異的笑。
我被他的笑弄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快說。”
“嗬嗬,雖然名義上是個製藥公司,卻並沒有什麼產品的數據庫,這不奇怪麼?”
“可能用的別的公司的數據庫呢,外包給別人做的?”
“那為什麼它的數據庫裏,會存有那麼多不同人的檔案?就算是做藥物試驗,也不需要這麼人的數據吧。”
“多少?”
“我並沒有做全部的統計,而且也做不了,光是我看見的就得以十萬計,那還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它要這麼多人的檔案幹什麼,做這麼多藥物試驗的話,成本也該收不回來了吧。”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恐怕會和你所說的那個什麼儀式有關。”
我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我們這的阿特拉斯呢,有什麼特別的描述麼?”
“現在沒有了。”
“現在沒有了?”我有些不明白他的話,“什麼意思?”
“很久以前有過廠房,不過後來好像都廢棄了。”
我突然愣住了,仿佛聽不懂十三的話似的。
怎麼會?
它不就應該在澤越止的家附近麼?
如果要說為什麼的話,因為我之前送她回去的時候,去過那一次啊。
不過細想一下,隻是晚上路過了那兒一次。從外觀上來看,的確像是廢棄了很久的樣子。
我隻是從那還閃著的招牌斷定它還在運營而已,實際上,很久沒有人在那工作了也說不定。
“所以,並沒有關於我們這裏的任何記載麼?”
“沒有。”他斬釘截鐵地說,“現在,能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樣的儀式了嘛?”
“你真的要知道麼?”
“都到了這一步了。”他盯著我看了一會,“難道還能退出麼?”
“好吧,不過你得做好心理準備。”我稍微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你聽過弗蘭肯斯坦麼?”
“哈?那不是科幻小說裏的人麼。”他嗤笑了一下。
“是啊。”我並沒有理會他的嗤笑,鄭重地說道,“如果那個儀式,就是某種跟小說裏描述的技術類似的東西呢?”
他抓了抓腦袋,“那個是能把人的靈魂轉生的魔法啊,會有這種東西存在麼?你不會發燒了吧。”
“嗬,”我冷笑了一下,“如果這是真的呢?你能夠相信,這便是眼前的真實麼?”
“我隻相信我看見的東西。”他深吸了一口氣,“不過我並不會否認我沒有看到的東西。”
還是一貫的作風啊,不承認,也不否認的心態。
不過,這樣的話,無論碰到什麼樣的事實,也不會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吧。
不管怎麼樣,這周六需要去那裏確認一下。
雖然據說廢棄了很久,用來做某些見不得光的勾當不是正好合適麼。
“這周六,你有空麼?”
“當然有空了,”他想都不想就回答道。
“那我周六傍晚跟你聯係吧,在這之前可不要死掉哦。”
“說什麼傻話呢,我可是有十三條命的家夥啊。”他笑著說道。
我不置可否,“周六準備看好戲吧。”
不管怎樣,要將一切的噩夢終結,那便是我當時唯一的想法。
在姬十三家呆了大約一小時左右,等到家的時候已經快要六點了。
總算比之前能稍稍早點到家了。
雖然我是這麼想著,迎接我的卻依然是綠壩娘一臉不滿的表情。
“我回來了。”
並沒有理會她的抱怨,我趕緊放下東西,衝向了廚房。此刻能改變她表情的唯一方法大概就是填飽她的肚子吧,我打開了冰箱和櫃櫥,想要看看還剩下些什麼東西。
冰箱自然是空空如也,兩天都沒有做飯了,當然也不會有剩飯在裏麵。
櫥櫃裏倒是還有些手擀麵殘留,還有一袋烏冬麵。
算了,隨便下點麵吧。
這麼想著的同時,我舀了一勺水,放在鍋上開始加熱。
“呐,綠壩娘,你吃烏冬麵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烏冬麵?”她突然從客廳裏衝過來,把我嚇了一跳,“是什麼東西?”
是什麼東西?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總之,是一種好吃的東西。”早知道不問她就好了,我決定敷衍一下,“你吃了就明白了。”
她鼓起腮幫子窺視了一會我,像是對待審問的犯人,旋即像是放棄了似的,不再繼續追問,徑直回到客廳繼續看電視。
家裏最近經濟危機,捉襟見肘之下好不容易湊出來一點錢買的烏冬麵,本來是準備合著海鮮過過癮的,此刻給她吃略微有些舍不得。
雖然如此,讓她吃那些手擀麵,估計她隻會鬧得更厲害吧?
我歎了口氣,把烏冬麵放進了鍋裏。家裏也沒有什麼配菜,但願她不會嫌這個太清淡。
煮了小半會以後,我便把調料放了進去,把麵和湯都盛了出來。烏冬麵並不多,剛夠一人吃的樣子,如此我便還得再煮點手擀麵才能填飽肚子。
於是我又舀了點水放到空出的鍋裏,順便把麵端到桌子上。
“開飯了,大小姐。”
“恩!”隻有此刻動作才異常敏捷的家夥,一瞬間就來到桌邊坐好,順手接過了我遞來的碗筷,“我開動了。”
額,她還真是不客氣啊。
雖然烏冬也沒有配菜,可是比起手擀麵,味道就不知道高到哪兒去了。
結果我隻好將就著吃了一頓醬油麵,或者大概連吃都算不上,隻是機械般地把麵條卷起來放進嘴裏罷了。
“好吃麼?”
“恩。”
這家夥,大概什麼東西都是好吃的吧。
早知道給她做點手擀麵吃了,說不定她也會說好吃呢。
我歎了口氣,勉強把麵湯又喝了兩口,便算是吃飽了。
“呐,XP娘呢,怎麼沒出來?”從剛進家就覺得有些違和,此刻我終於想起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