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清靈(1 / 2)

易霄仿若再度回到了那崩碎的時空隧道一般,直到最後一刻,冰冷的巨口撕裂了他的身體,而他的靈魂,也好像在墮入其中的瞬間被撕開了一樣。

突然,好像又有隱隱約約的哭聲自黑暗中穿出,而處於劇痛之中的易霄,卻可以分出心神來考慮其他。

"這虛空中,還有人?"

疑惑自易霄內心產生,而接下來出現的,卻是讓他的雙眼,立刻變得通紅起來。

慕月抱著易雨的屍體,跪在虛空之中哭泣,哭聲,撕心裂肺,旋即,二人都是被爆湧而出的時空之力,撕得粉碎。

所有疼痛,都是在此刻消失了。

他感覺不到任何東西,腦中,隻剩下慕月最後那深深的一眼,那眼神,仿佛再說:

"你一定要活下去!"

淚水,不知不覺間已經落滿了臉頰,黑暗的四周,隻剩下了悲惋的哭聲。

然而,冰冷,卻是在此刻如見到太陽的積雪一般融化而去,真實的感覺慢慢地回到了身體中。

"什麼啊,原來是個夢……"

易霄伸手抹下臉上的淚,睜開眼,仍舊模糊的視界中,是由一片光影構成的,隻是拂在臉上的氣息和腦袋底下柔軟的觸感告訴著他,他或許,是被人救下了吧……

再度閉上眼,哭聲依舊縈繞耳畔。伴隨著腦中劇痛的消退,剛才發生的事,亦是漸漸被想起。

易霄捂著頭,慢慢地坐起身來,離開了先前的柔軟,而原本他以為會消失的哭聲,卻依然沒有消失。

斷掉的肋骨,不知何時,已經完好無損了,既然沒事,易霄此時,也不想糾結在這個問題上,他想看看,剛剛擋在山崖上的,到底是誰?

放下手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稚嫩的臉龐。

少女瞪著紅紅的眼睛,琥珀色的瞳孔中滿是難以置信。

"怎麼會,你……還活著?"

聞言,易霄不禁嘴角抽了抽,這話說的,好像很希望我死一樣。

"呃……嗯,我還活著。"易霄無語,隻得道。

聽見這話,女孩一下子撲進易霄懷裏,在後者不知所措的目光中,再度大哭起來,像個小孩子一般。

他倒忘了,在他的心中,眼前這不過十一二歲的小女孩,自然是個小孩子,而自己看起來,也不過是比她大兩三歲而已。

就在女孩觸碰到易霄的一瞬間,一股異樣的冰冷便是自其所觸之處傳來,冰涼的氣息刹那間深入體內,使得易霄似是墮入了萬年冰窖一樣,然而,就是這冰冷的感覺,他卻如此的熟悉,因為,無論是剛剛夢中那種不適,還是上一世時空通道中的最後一刻,那些感覺,都與此時自這女孩身上傳來的感覺,如出一轍。

這是……死亡的感覺!

就在易霄大驚失色的瞬間,懸浮在體內十四年都是毫無動靜的漆黑鐵劍,卻是在此刻,發出了劇烈的嗡鳴聲。

旋即,純白的火焰攜帶著強大的生命力,自鐵劍之內爆發出來,而那冰涼之感,再次融化而去。

易霄目瞪口呆地看著丹田之中懸浮的鐵劍,但除了源源不斷的白炎湧出,這鐵劍,竟是再度歸於沉寂。

想來,剛剛救他的,也是這塊神秘的破鐵了。

死亡之感如潮水一般褪去,易霄才暗暗鬆了口氣,難怪,這女孩看到自己沒有死時會是那種表現,他明白,若是沒有體內的鐵劍相救,他或許,就成為這山崖之上的枯骨了。

這樣,女孩為何會出現在山崖之上,也是顯而易見。

揉了揉女孩柔軟的長發,易霄輕輕歎了一口氣。

趴在自己懷裏這傻丫頭,恐怕是想用自殺的方式,來結束她所經曆的一切。

這孩子,一定也像原來的自己一樣,很孤獨吧……

易霄看著哭成一團淚人的小女孩,並未製止。對這麼小的孩子來說,痛苦與釋然隻見,又時隻是幾滴眼淚的事。如果這樣便能救下這個孩子,衣服上沾點鼻涕,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圓月當空,女孩終是抽抽噎噎地停止了哭泣。

"對……對不起。"女孩道歉。

"沒事,好些了麼?"看著眼前瘦弱的女孩,易霄淺淺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