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卻說那正吃著薩其馬的小猴兒見到眼前所跪之人竟是那昔日天津衛的‘故人’後,難免有片刻怔楞,然,隻一瞬,便恢複了慣常,再度悠哉的吃上了點心。
????嘿!您問了,我說小爺兒,長點心沒?怎麼不著急不著慌的啊!那下頭的人可是知道您‘贗品’身份的人,若是開口戳了您,該如何是好啊!
????誒,咱猴兒說了,事到如今,我怕個屁啊,介真品也好,贗品也罷,隻要這果家認她,延玨容她,便是十人,甚至百人千人認出她就是那昔日天津衛的混混兒,到頭來充其量不過是一句‘模樣相似’罷了。
????所以她有嘛怕的?該怕的是那殿下之人才是。
????事實上,那鄧昌貴確實嚇壞了,在瞧見那七福晉竟和昔日那混混兒生的一模樣兒後,眼中的不可置信漸漸的全部轉為驚懼,以至於竟全然不顧‘分寸’二字,隻如石化般,直勾勾的看著猴子。
????“大膽奴才,怎麼瞧人竟如此不知避諱!”婉瑩惱意的一喝,才讓鄧昌貴倏的回過神兒來,但見他撲騰一聲伏在地上,全身哆嗦的回道:“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才無心的,隻是今兒初見七福晉,覺得她生的好像……。好像……”
????“你結巴什麼?”小猴兒撲弄撲弄手上的點心渣兒,笑道,“起身說來聽聽,我生的像誰?”
????鄧昌貴一起身,一雙布滿褶皺的三角眼遊移在殿上的三位主子間,額頭盡是汗水,一連三個結巴的“像——像——像——”後,眼神已從驚懼轉為慌張的定在了那不急不慌的石猴子身上,像是攢了好大一股子勇氣,他脫口而出——
????“奴才瞧著七福晉像極了奉先殿的王媽媽!乍一看,以為是王媽媽顯靈,驚的奴才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噗——
????一屋子笑聲四起,婉瑩更是笑的樂不可支,就連一直飲茶的延玨在瞥了一眼小猴兒那吊著眼梢,倆眉一攢的模樣後,都差點沒一口都給噴出來。
????“王媽媽是哪個?”小猴兒歪脖瞧著延玨,一頭霧水,卻見延玨瞧傻子似的噙著笑瞧她。
????這時又聽正坐的婉瑩笑著打著圓場,“這也難怪,叔荊嫁過來時候尚短,還未曾逢過祭祖,不識得那王爹爹王媽媽也是自然。”說罷見小猴兒的眉頭攢的越發緊,婉瑩又與她解釋道:“咱們滿人還未入關時,太祖爺有一次出征在東北遇難,恰逢被一對王姓夫婦搭救了性命,後來咱們大清基業初固,太祖爺念著這份恩德,便一直在奉先殿旁側供奉這王爹爹,王媽媽的人偶像。”
????人偶?
????小猴兒擠眉弄眼,對這鄧昌貴隨口胡謅的神像不置可否,然聽著一屋子笑哄成一團,彼時心下卻忖道,這鄧昌貴到是個聰明的,懂得見風使舵,沒快了嘴皮子,掐斷自個兒活路。
????“你這歪門邪道的奴才,恁地嘴貧,一條舌頭盡是渾話,王媽媽和七福晉其實你能打趣的!”婉瑩佯怒,卻又難掩笑意,隻瞧著那殿下頻頻磕頭求著饒恕的鄧昌貴,隻覺傻人快語,不由卸去幾分戒心。
????原是想著再問他些許,卻正值此時,皇上身邊兒的總管太監戴榮進來傳話兒,一一給諸位主子問安後,隻說皇上宣七爺兒有事相商,遂,延玨與婉姨說與一番什麼‘一個奴才罷了,若是鍾意便留下,伺候的不好再打發了便是’等等言語,又留下於得水伺候小猴兒,便隨戴榮而去。
????待這一番折騰,殿內又複得安靜後,眾人這才發現,那打才剛便一直磕頭的鄧昌貴竟一直未曾停歇,不過一會兒,那頭所碰到的毯子處,竟已浸出的點點血漬,彼時嘴上還一直含混不清的說著什麼,‘奴才無心的’‘娘娘饒命’之類的話,像是嚇壞的了一般,那模樣兒直讓婉瑩心生不忍,甩手示意奴才上前扶起他,同時又與小猴兒失笑道:“你瞧瞧他,誰說要拿他的命了,弄的咱們娘兒們跟那閻王殿的索命閻王似的。”
????小猴兒自是沒有婉瑩那份兒善心,苦肉計這種事兒對她從來無效,不過她也算瞧出來了,婉姨這下是心軟了,再加之之後盤問他的一番出身,鄧昌貴哆哆嗦嗦的一一作答,說的是好一番血淚交加,更是惹了婉瑩的一番同情。
????原來這鄧昌貴的父親早年經營著保定的一家藥鋪,頗有家資,他自幼讀過幾年書,十六歲考上童生那年,家裏又給說了房媳婦兒,本是春風得意之時,卻生逢變故,老父病逝,長兄懼內,惡嫂霸占了所有家產後,將他趕出了門,從此流落街頭,隻能以乞討為生,如此一年後,一日長兄來尋他回家,原是以為時過境遷,家兄製住了惡嫂,卻怎料不過三日,家兄竟暴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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