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號晚上7點過十幾分,袁誌邦就已經打點好一切,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他沒跟羅飛商量這個事兒,怕引起對方不必要的擔心。雖說是生死與共的同伴,但是袁誌邦還是不願將對方拖入這個九死一生的境地。
就連袁誌邦他自己都不確定他能不能安全歸來,他唯一清楚的就是自己必須要去做這件事。腦海中不斷湧現出一個聲音,千聲呼喚著他,提醒著他:去,去找到戴樂生的領養資料!
袁誌邦無法拒絕,他的心就在這此一聲、彼一聲的呼喚中墮落下去。他明明白白地清楚自己的做法很可能會導致死亡,但是他抗拒不住魔鬼的誘惑。自己真是個隨心所欲、不受約束的人啊!袁誌邦自嘲道。
他今兒早早就出發了,因為一開始從羅飛口中,他知道了晚上8點左右厲鬼將到總教學樓附近徘徊,所以他必須在這個時間點的前麵就到達總教學樓才行。
此時的袁誌邦隻穿了一件貼身的純棉短袖,外邊套上輕薄的長袖襯衫,上衣口袋的扣子被緊緊地合上,裏麵有他此行的關鍵工具——一根銅絲!這玩意可是他和劉東平好不容易找來的,他們為此絞盡腦汁,最後實在沒辦法,偷偷截了根銅絲電線,將裏麵的芯取出來纏繞好形成一根稍微堅硬些的銅絲才行。
身上還帶著的唯二兩件東西,就是一個袖珍手電筒和一把鋒利的小刀。從死亡奏鳴曲事件中吸取的教訓,這一次袁誌邦在來之前就采買了一大堆用品,免得到時候再找羅飛借來用。
19:40分。袁誌邦低頭對了下表,為了保證這次行動的準確度,他將表提前從羅飛那裏要了過來。為了把表要回來他甚至打了不少腹稿,結果羅飛一句話都沒問就把表還回來了,白白可惜了他編的那麼多動人的故事了。
快了,還有一點時間就到20點了,就到了行動的時間了。袁誌邦不敢提前出去,萬一那個厲鬼現在還在這棟樓裏溜達,現在衝出去豈不是送死的節奏?他隻知道一個確定的時間,一個確定的地點,其餘都是呈模糊狀態。所以他必須抓緊那為數不多的時間才行。
袁誌邦正站在五樓的一間教室中央,皎潔的月光透入玻璃窗,照亮了整間教室。光線雖說不上強烈,但是能夠看個大概卻是足夠了。趁著時間快到了,他再一次檢查自己的裝備是否處於最佳狀態。
手電筒的電池是新裝進去的,不會出現像上次那樣用到一半沒電的情況。他按了下手電筒的開光,一束筆直的光線如願出現在前方。他的手覆上自己胸前的口袋,輕輕按壓,感受到手上傳來的冷硬的觸感,很好,開鎖銅絲完好。他從褲兜裏掏出自己的彈簧小刀,按了一下按鈕,隨著“嗖”一聲短促的破空聲發出,一柄小巧鋒利的刀刃應聲彈出。小刀光滑的刃麵在袁誌邦手腕的轉動下,承著月光灑下清輝萬千。
一切準備就緒,袁誌邦就著月光掃了下表,8點正!開始行動!
袁誌邦立馬快速走到門邊,右手握住冰冷光滑的門把手。冰涼的感覺順著他的手延伸至他的心髒,給他急劇跳動的心添加些冷卻劑,提醒他這不是玩笑。袁誌邦左手拿好已經打開的手電筒,緩緩幾個吐息後決然將大門打開。
門開啟的一瞬間,袁誌邦身子依然在門後,左手手電筒卻掃過幾個來回。看到眼前所見的景色不過是些牆壁,袁誌邦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
他唯恐打碎這空間的靜謐般悄悄地將門合攏了,提著手電筒躡手躡腳地往上一層爬,時不時還用電筒照照下方,看有沒有人或鬼追上來。
平時也就一兩分鍾的路程,袁誌邦最後花了2倍的時間才走到園長室門前。所幸的是周圍什麼動靜都沒有,除了牆壁還是牆壁,除了他自己弄出的聲響就再也沒別的了。袁誌邦放下心來,將手電筒的光對準園長室的門把手,仔細研究起來。
這種鎖是圓形鎖,一種初學者上手的門鎖。隻要門扇不是合得很嚴密的話,隻要用堅硬的東西伸進去別住鎖舌,再把門往開的方向稍微抬一下,新手有50%的機率能成功開鎖,當然,對於老手而言,這個機率是百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