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袁誌邦將手裏的鑰匙扔向羅飛,羅飛一抬手,就將鑰匙穩當當地拿到手裏。“為什麼給我?不是該你來開嗎?”,羅飛詫異地問道。
袁誌邦解釋道:“這玩意不是也是染血的物什嗎?一定也會有些提示的幻象藏在裏麵。你應該記得那塊玻璃片摔碎時的情景吧,這證明這些純粹的提示物件是會有破損風險的。我怕到時候我拿去開鎖時有個什麼萬一,所以你還是想把幻象看過一遍比較好。”
羅飛想了想,轉眼看向靜默站在一旁的陸啟。陸啟擺擺手,說:“沒事,你來就行了,我信得過你們。”
“那好。”,羅飛點頭,閉上眼睛,將心念灌注其上。陸秋垂眼,掩住眼裏不停變幻的流彩。
又是那個女子,一身淺紅色的旗袍緊緊包裹她玲瓏有致的身材,麵容精致,娥眉連娟,唇色朱櫻一點,隱有謫仙入凡之感。剪水雙瞳裏盈盈流動著一股哀傷,就連身為旁觀者的羅飛,也忍不出發出一聲歎惋。
明明應該是被嗬護的女人,為何最終卻成為嗜血的惡靈?
女子自顧自地穿過羅飛的身軀,走到那扇閉鎖的房門前停下。她纖纖玉指撚起一枚鑰匙,跟羅飛手中的那把一模一樣,隻是少了血跡的汙穢和歲月的腐蝕,閃現出金屬的光澤。
女子將門推開,那是一個封閉式的小房間,頂上有一個窄小的不能容人出入的風口排氣,太陽光的光亮也透過那個小孔鑽了進來,成為房間裏唯一的光源。僅有一把皮質的座椅,靠牆的方向壘放了兩個巨大的沉木箱子。女子走到其中一個箱子前,閉目吸了幾口氣,取了另一把更為細小的鑰匙將箱子鎖打開。箱子裏麵滿滿全是銀票、金銀珠寶、珍貴的瓷器,在光芒的照射下折射出迷人的光彩。
看來,這個軍官家底深厚,僅靠公職在身的那點微薄薪水絕不會有如此豐厚的收藏,恐怕背地裏幹了不少偷雞摸狗、肮髒齷蹉的事情。這些舊事,羅飛並不在意,他也在意不了。他最關心的,是女子手裏那把開箱子所用到的鑰匙,那把鑰匙的形狀他從未見過,莫非詭遊請柬下一步是要他們去找這把鑰匙?想到這裏,羅飛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箱子裏珍品不少,可女子卻唯獨取出一個木盒子,盒子裏的深藍色棉墊中,靜靜地臥著一條精美的項鏈,勾絲金邊、華麗的珠寶點綴其中,一看外表就知是不菲之物。
女子輕手輕腳將它取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戴在自己的脖子上,闔上木箱後毅然轉身出去。
場景一個變換,羅飛已經身處在觥籌交錯的舞會之中,身邊人熙熙往往,穿在身上的不是西裝就是華貴的禮服。在那個時代,不是權貴者是無法享有這等待遇的。
女子獨特的氣質使得羅飛並未花太多功夫就找到她的所在,素雅的白裙,簡單的配飾,最為名貴的大概就她胸前的掛墜了,正是女子從那間小屋裏取出來的那件。
“喲,這不是魏夫人嗎?真是好久不見了。”,一位貴婦人捂著口嬌笑道,耳環上鑲嵌的鑽石跟著一起搖頭晃腦,折射出華光萬千。
被稱為“魏夫人”的女子溫婉一笑,“是啊,最近一直在忙葉子的教育,沒什麼時間和大家一起聚聚,著實有些寂寞呢。”
貴婦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眼裏帶上了惋惜之意,“魏夫人真是天人之姿,隻是為何不好好打扮一下自己呢?喲,好精貴的項鏈。”
魏夫人淡淡一笑,“我一介婦人,又比不得這些嬌美的少女,打扮什麼沒必要再多此生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