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回來了。”,顧望停了一下,臉上突然有些難過,“可是羅飛……”
“我怎麼了?”,清越的男聲響起。
顧望猛地一扭頭,羅飛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的背後,淡淡地對他微笑。
“你沒事就好!”,袁誌邦看起來也很開心,眉頭都舒展開。
“嗯。”,羅飛輕輕應了聲,從褲袋裏掏出三張紙,說道:“這是我的那三份。”
袁誌邦也變魔術般地拿出自己的那兩份,“我的在這裏。”
顧望也默默地拿出了自己唯一的那份,謝雨走了過來。
顧望什麼都沒說,將手裏的那張遞給了羅飛。羅飛接過,隨手連著自己的那三份一起教給了袁誌邦。
“你們感情真好。”,顧望眼神怪異,語氣說不出是羨慕還是嫉妒。
羅飛隻是笑笑,袁誌邦倒是大大咧咧地承認,“是啊,我沒他可不行。”
顧望愣了一下,勉強笑著說道:“袁同誌你可真愛說笑。”
袁誌邦笑了一下,掉轉話題,“這六份內容我已經看過了,前三張依然是器官移植手術報告,後麵三張呢……”,袁誌邦頓了頓,“一份是警局對自殺事件的調查報告,主角是周女士;一份是鄒女士家庭聯名上書的控告書,內容是斥責周小姐不顧親情不肯捐獻血液,連帶著也罵了撫養周小姐的家庭;還有一份……則是這家醫院的調查報告。”
“調查報告?”,顧望和羅飛異口同聲地問道。
“啊。”,袁誌邦嚴肅地點點頭,“這家醫院在偷偷做販賣人體器官的齷蹉勾當。”
“那就是,周小姐自殺,被鄒女士家庭找上門來,在醫院搶救的時候被掏走了器官對嗎?”,顧望眼神閃爍。
羅飛皺了下眉頭,又隨之舒展開,“那麼一切都可以說的過來了,女孩被領養後,親弟弟查出白血病急需親人的骨髓,原家人開始查找二女兒的消息,找到二女兒後被拒絕於是開始鬧事,可能這件事已經嚴重幹擾到周小姐的生活,周小姐也被原先撫養她的家庭趕出去。周小姐跳樓自殺,可能最後沒死成,然而由於無親無故在身,被貪心的醫院領導摘去器官賣錢也不奇怪。”,說完自己的猜測,羅飛重重地歎了口氣,“人心,果然是最為陰暗的存在。”
“那些黑心醫生真該死。”,袁誌邦咬牙切齒地說道。
“嗬嗬,該死的不止他們。”,顧望突然發出一聲冷笑,“也許你們不知道,其實白血病需要的骨髓往往是住在一起的人匹配度最高,沒有去找大女兒,反而去找從一生下來就和他們脫離關係的二女兒,這究竟有何居心不得不讓人費解啊……”
袁誌邦低下頭,眼神晦暗難明。許久,才沉聲說:“好恨啊。”
羅飛:“誌邦,你怎麼了?!”
“啊哦,我沒事。”,袁誌邦抬頭給了羅飛一個陽光的笑容,“我隻是試著把自己代入到周小姐的角度上,想找到她的心願。”
羅飛偏過頭麵向袁誌邦的方向,靜靜地立了很久,偏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陰影。
“真的沒事。”,袁誌邦有點心虛地說道。
“我明白了。”羅飛轉過話題,“那你們的意思是,周小姐的心願很有可能就是把他們殺光對吧?”
顧望和謝雨想都沒想就直接點頭,袁誌邦遲疑了一下,輕輕點頭。
羅飛歎了一口氣,“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可雖說如此,這兒並沒有直接殺了她的醫生存在,我們又該去找誰呢?”
“未必。”,顧望輕輕吐了兩個字,就大聲朝一邊陪著鄒女士的丁小薇喊道:“喂,你知道這裏有誰有資格動外科手術嗎?”
丁小薇傻眼了,她剛剛一直待在發了瘋的鄒女士旁邊,根本不知道他們交談的內容,所以聽了他的話一時有些轉過不彎來。
“你的主任大夫楊醫生似乎也是外科大夫,而且之前我沒聽錯的話,應該也是負責接診鄒女士兒子的大夫吧?”,顧望眼神很冷,話語裏帶著濃厚的懷疑意味。
“是啊,但是那又怎麼樣?”,丁小薇怔怔地說道。
“沒什麼。”,顧望揚起了笑容,“不過,我們似乎找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了呢。”
丁小薇:“你們究竟在說什麼?!”
羅飛道:“死亡請柬剛剛給了我們提示,這家醫院做過販賣人體器官的黑市交易,我們懷疑……”
“所以你們在懷疑楊醫生對嗎?!”,丁小薇喘著粗氣,大聲地打斷羅飛的話。
“隻是說有可能罷了,你反應那麼激烈幹什麼?”,顧望一臉無所謂地抖抖肩,隻是話裏有幾分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似乎是被顧望的眼神和語氣氣到,丁小薇連禮貌都顧不上,氣急敗壞地說道:“顧望!!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