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貴幹淨的房間,坐在輪椅上的男子輕輕挑眉,對著不知道第幾個大夫冷然道:“怎麼?看不出來?”
山羊須大夫額頭上冷汗直冒,隨機重重跪下:“老夫才能淺薄,診斷不出六皇子所中何毒。”
“這麼說,確實中毒了?”燕溪越發笑得燦爛,眼神卻更加陰冷逼人。
山羊須顫顫巍巍:“……是。”有一股異樣存在,不知是好是壞,姑且就算作毒吧。
世雲上前幾步,麵無表情地送嚇的快要丟掉半條命的大夫出去,走出門的時候,便遇到春風得意的某女,一抹殺意一閃而過。
作為暗衛的一員,世雲擅長的是偽裝,而那天的事,她也看的一清二楚。原本以為她是個簡單無腦,刁蠻任性,隻懂的用些小算計來博得疼愛的女人,沒想到,是她低估她了。
本來以為她為求在六皇子府吃好喝好主動獻身,沒想到,竟給六皇子吃毒藥,打的這個算盤!
隻有六皇子有一絲殺了這個女人的念頭,她一定會自動請纓。
在屋子裏皺著眉頭想著事情的燕溪,突然聽到那個讓他恨的牙癢癢的女人的聲音:“有我在,六皇子何必舍近求遠?”
幾日不見,那女人越發肆無忌憚,臉色逐漸紅潤,想必是吃好喝好穿好了吧。越想心裏越不平衡,燕溪重重地哼了聲。
“六皇子,隻要你答應讓我待在你身邊,為奴為婢都行,我就告訴你那藥的名字和組成部分。”
為奴為婢?哼!這倒是折磨她的一個好方法。
“好吧。”
龍荷以為自己的耳朵出錯了,驚呼一聲,不可思議地詢問:“六皇子,你剛剛說話了麼?”
回答她的是一記白眼。
燕溪也不知道為什麼不怨她,不把她扔進奴隸市場,他沒怎麼相信她喂他吃的是毒藥,大概是那雙眸子吧。擁有和母妃一模一樣眸子的人,不該是和那些恨不得他越來越淒慘的人一樣下毒害他。
就這樣,龍荷成為了燕溪身邊的貼身小奴婢。
伺候燕溪有半個月了,龍荷拚死拚活地在他麵前刷存在感,突然有一晚,龍荷眨巴著眼睛在他麵前晃蕩:“溪溪,你怎麼不問我關於那顆毒藥的事?”
燕溪背靠在輪椅上,白皙的指尖和泛黃的書頁美的足以可以當電腦桌麵。對於那個詭異的稱呼,他早就熟視無睹。“你要說就說。”
龍荷“嘿嘿”幹笑兩聲,麻溜地跑出去端盆熱水,然後照舊把燕溪的鞋襪脫下,把他的腳放在盆裏。
然後再捏捏和敲打他的腿,泡了許久,龍荷端起盆子打算走,燕溪叫住了她。
“清荷,你一個大小姐,怎麼會這麼熟練地伺候人?柳府待你不好?”
龍荷的背影僵住,真想給自己一個大耳刮子,伺候人都上癮了,果然是奴婢命。她打著哈哈:“當然不是。”
燕溪望著她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這半個月來,他故意留她在身邊,企圖試探出她的目的,可是,她好像真心實意地在伺候他。
這和外麵的傳聞不同。柳清荷,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罷了罷了,自己不過一個廢人,想那麼多幹嘛?
龍荷回來就發現燕溪捏著書頁,力量之大竟戳了個洞。她一把將書搶了過來,然後腆著臉皮湊上去:“溪溪,親親。”
燕溪漠著臉側頭。
龍荷再接再厲:“溪溪,抱抱。”
不等他反應,她就半蹲著,頭靠在他的懷裏,雙手環住他的腰,還討好似的蹭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