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都很順利,燕溪在五天之後確實可以站起來,但若是想正常行走一段時間的話,還需要不少的練習時間。
當練習成功時,燕溪用了一個人當做替身留在府裏,然後坐上一輛裝潢華麗高貴的馬車裏。燕溪扮做車夫,龍荷把頭發高高束起,著男裝,儼然一個氣若鴻儒的書生。暗衛們則扮做書童侍衛,一個個默不作聲。
隨他們一眾人離開不久,又有一輛不甚顯眼的馬車緩緩行進,車簾撩起,裏麵的人隱約坐在輪椅上。
皇帝的眼線暗暗記下了這兩頂轎子的方向,向皇上飛鴿傳書。然後自己也跟著那第二個離開的轎子。
一切順利,直至離開了首城,暗衛們氣息隱藏,身影一晃就消失,燕溪也褪去車夫服,著女裝,仿佛是個清麗佳人。
不多時,便有個馬場,龍荷跑去買馬,燕溪等候一旁。
“這位老板,我陪娘子來此地遊玩,不過路途遙遠,不知老板可否賣我們一匹馬?”龍荷粗著嗓子。
那老板短小精悍,狐疑地掃了掃龍荷燕溪,然後道:“兄台既知路途遙遠,為何不準備馬匹?”
“實不相瞞,我家娘子天生力大,那馬就是硬生生被她抽死的。”龍荷臉不紅氣不喘地編了個謊言,反正燕溪也聽不到。
老板聞言大吃一驚,估量著這書生的小身板如此消瘦,怎麼承受得起有個暴力婆娘啊?
老板用極為嚴肅鄭重的語氣道:“兄台,美人雖好,但也要有命消受啊!”
“老板仗義執言,在下定當牢記於心。”
買了馬,又行了偏僻小路,幸好暗衛們知曉去普滿國的路,十幾天不分日夜的趕,總算見到一片**大海。
而皇帝那邊兵分兩路,根據車輪痕跡,卻找到了兩輛無人的馬車。皇上大怒,理智尚存,知曉他會去普滿國,於是派人在邊界守著。
而此刻,燕溪龍荷已經和暗衛們坐在一艘船上,行船的是個老者,他戴著鬥笠,笑容和藹。
“姑娘,你們去普滿國做些什麼?”行途太過漫長,劃船人便笑眯眯的問。問的對象是一身女裝的燕溪。
“營商。”燕溪麵色古怪。好吧,任誰一下子從七尺男兒變成嬌滴滴的小姑娘都會別扭。
龍荷趕緊握住了他的手,然後對劃船人笑道:“我家娘子害羞,不善健談。”
行船人若有所思。又道:“老朽常年在海上,經常沾水,一吹海風,腿便疼的厲害。姑娘坐時腿部不自然,是否腿部有些毛病?”
燕溪眼光冷厲。
龍荷笑嘻嘻地打著圓場:“船家怎可問我家娘子這麼個問題?”
“是老朽唐突了。”
“對了,船家。你知道海女草嗎?”龍荷突然問道,全然一副好奇的模樣。
行船人仔細思索了下,搖頭。“老朽孤陋寡聞,未曾聽過。”
燕溪冷冷地勾唇一笑,揮手道:“殺。”
暗衛立刻動身,生死存亡間,行船人彎腰躲過攻擊。暗衛即刻停下動作,這時行船人才有機會道:“不愧是六皇子,你如何發現的?”
“有三處,不,四處破綻。其一,是你一開口問的便是我,而不是我的‘相公’。其二,說話有禮,不像一個隻懂撐船的人。其三,是你剛才避過了那劍,若是普通人,定然避不過。其四,是海女草。雖然我也不懂海女草是什麼東西。”
“是海底生長的一種奇特的草啦,有女人的形狀,在海邊住下的人們口口相傳,以你一個剛剛來的人,自然不知道。”龍荷仍舊笑容滿麵。
行船人挑眉:“你這小丫頭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