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湛看到姬夜熔,立刻向連默告狀,“爸爸,就是這個醜八怪打我,你快點懲罰她!”
柳若蘭星眸射過去,當看清楚那張漠然如故的臉,眼底拂過不可置信,呼吸凝滯,不住的搖頭,喃喃自語,“這……怎麼,可能?你……你不是死了?”
“死”字的音,咬的格外重。
“是有不少人想要我死。”這句話姬夜熔沒有說出口,因為連默已經走到她麵前,直接將她打橫抱起,說話時聲音裏有著寵溺的責備,“真是拿你沒辦法,之前不記得穿衣服,現在連鞋都不記得穿。看樣子我是不能讓你離開我的視線半秒的。”
柳若蘭剛才的眼神裏若隻是震驚姬夜熔的死而複生,那麼現在驚愕的是連默對她的態度。
當著她這個妻子和兒子的麵,抱起另外一個女人,這將她和兒子置於何地?
垂在身旁的手,指甲掐進掌心裏,眼神裏的驚天駭浪怎麼都按耐不住。
有人比她更按耐不住,連湛死死的瞪著連默和姬夜熔,“爸爸,你怎麼可以抱這個打我的醜八……”
柳若蘭想要捂住連湛的嘴都來不及,連默陰翳的眼神射向他,冷冷的兩個字打斷他,“閉嘴!”
連湛不服氣,在他的記憶裏爸爸都沒這樣抱過媽媽,還想要說什麼,柳若蘭的手已經覆蓋在他的唇瓣上,聲音極其努力的維持平靜,“湛兒,不要亂說話。”
連湛抬頭看到她似有若無的搖頭,到嘴邊的話隻好咽回去。
連默見姬夜熔放在沙發上,動作輕柔,小心翼翼,生怕傷到她一樣。
程慕早已去休息室將姬夜熔的鞋子拿過來,被連默很自然的接了過去。他蹲在姬夜熔的身邊,一隻手握著她的腳,另外一隻手拿著她的鞋子,當著柳若蘭的麵親自給她穿鞋。
柳若蘭若不是親眼目睹這畫麵,到死也不會相信,他竟然會紆尊降貴的為一個低賤的女人穿鞋。
這樣的事,哪怕是當年的他,也不曾為自己做過。
姬夜熔端正坐在沙發上,任由他幫自己穿鞋。凜冽的冷眸掃過柳若蘭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神色,薄唇輕啟,聲音輕輕的在空氣中發酵,卻讓連默握著她腳踝的手驀地一僵。
“讓總統夫人就這麼站著,似乎不太好。”她聲音很輕,沒有一絲的重量卻狠狠的砸在兩個人的心頭。
因為“總統夫人”這舉足輕重的四個字。
柳若蘭的臉色有瞬間的僵硬,她甚至有一種直覺:姬夜熔是在故意挑釁自己!
連默為她穿好鞋,抬頭凝視她的鷹眸一片柔和,嘴角漾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瞎操心。”
起身吩咐程慕去端杯紅糖水過來。
紅糖水?柳若蘭是女子,這麼敏感的三個字她怎麼會想不到什麼,眸光射向端坐的姬夜熔,眼神越發的複雜了。
他竟然對她……這般的好?!
程慕出去了,柳若蘭還沒來得及說話,連默的眸光在頃刻間落在連湛身上,命令的語氣:“連湛,跪下!”
柳若蘭臉色一變:“閣下——”
她的兒子怎麼可以給這麼卑賤的女人下跪!
“我不跪!我為什麼要跪這個打我的醜八怪?”連湛圓嘟嘟的小臉蛋上盡是不解和不屈服。
連默鷹雋的眸子微眯,眸光幽深,嗓音沉冷:“她是你們母子的救命恩人,連湛給她跪下,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