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連默身子僵住,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在逆流,歡欣鼓舞,凝視她的眼神裏掩飾不住的亢奮。
姬夜熔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隻是看到他的手指一直流血,情急之下就含住了,希望能止住傷口繼續流血。
江寒渚走過來,看到這一幕,臉色倏然白了……
姬夜熔含了片刻,扭頭將含著他血液的唾液吐進垃圾桶,拉著他離開廚房,“我給你處理一下。”
拉著他走過那一地碎片時,還特意叮嚀:“小心,別踩到了。”
連默看著她,直笑不語,眼底揉滿得意的笑容。
這就是他的阿虞呀!
幹的漂亮!
姬夜熔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連默受傷的手指上,沒有注意到站在廚房門口,臉色異樣的江寒渚。
讓連默在沙發坐下,轉身去拿醫藥箱,給傷口消毒,貼上創口貼。
“阿虞,我晚餐還沒有準備完。”連默說著要起身。
姬夜熔連忙起身將他壓下,“你坐著陪寒渚聊,我去準備。”
“辛苦阿虞了。”連默漆黑的眼眸流轉著溫柔與情意。
姬夜熔心頭溫軟成災,很小聲的說了句:“不辛苦。”
就是這樣一個小小插曲,在廚房準備晚餐的變成姬夜熔,陪江寒渚聊天的變成了連默。
江寒渚折身回到沙發坐下,眸光一直盯著連默的手指看。
連默看了一眼貼著創口貼的食指,薄唇輕勾:“不小心割破下,我們家阿虞就是太緊張我了,小題大做。”
江寒渚臉上沒有情緒,心裏真的是忍無可忍的鄙夷連默。
一開始若隻是宣誓主權也就算了,現在連默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在秀恩愛!存心要刺激他,讓他心裏難受。
虧連默還是一國總統,看看現在的樣子,身上哪裏還有半分總統該有的樣子!
“真的隻是不小心?”江寒渚薄唇輕勾,質疑的眼神看向連默。
姬夜熔相信連默,他可不相信連默是這般不小心的人。
連默挑眉,饒有深意的回答道:“真的假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家阿虞心疼我!”
又是一句“我們家阿虞”!
江寒渚已經無語到極致,撇過頭簡直就懶得看連默。
第一次發現連默幼稚起來,簡直不忍直視。
客廳的氣氛一時間靜謐如死,兩個人男人都沒有再說話。
直到在廚房準備晚餐的姬夜熔空閑往這邊看一眼。
連默恰好側目看向廚房,兩個人的視線隔著玻璃,在空氣中交彙,不需要任何的言語,不需要任何多餘的想法,隻消一眼,笑容如花,開滿整個臉頰。
也許這就是戀愛中的人吧!
連默目光看著姬夜熔,抿唇話卻是對江寒渚說的,“江寒渚,我們認識有不少年了吧。”
江寒渚聞聲微怔,思忖片刻,說:“過完今年剛好十年。”
“十年?”連默默念一遍,意味不明的笑笑了,“人的一生能有幾個十年呢?”
江寒渚望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過去的三十年,我為親人為權利為了自己的私心,對不起她的地方太多了。第一次我失去她的那四年,是命運對我的懲罰,讓我知道愛就是愛了,就算你不承認也改變不了你真的愛上這個人的事實。在她回到我身邊後,我竭盡所能的護著她,想要給她,我所有的一切,哪怕是我的命!也許是命運覺得我補償的不夠,第二次我失去她三年的時間。在這三年裏,我過了三十歲,終於體會到當初龍裴守著那麼多荼蘼花,抱著絕望日夜等顧明希回去的感覺。明白擁有再多的金錢,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但是那個人不在你身邊,縱然擁有全世界也不會快樂,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著。而現在,能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從上帝那偷來的,我隻想守著她,守著她的一切。一個連城已經讓我們付出了難以承受的慘痛代價,現在就算是一隻蒼蠅,隻要是公的,我都不能容忍它出現在阿虞的身邊。”
話音落地,連默寒潭倏然射向他,都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但是如果江寒渚敢繼續觸碰他的底線,他寧可砍掉這條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