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哲看著她進病房,看向走廊盡頭,想出去走走,她一時半會應該不會出來的。
霍以沫走進病房看到水瀲灩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可怕,憔悴的像是沒了魂兒的人。
水瀲灩原本是閉目休息的,可能是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睛看到霍以沫,立刻要起來,霍以沫加快腳步走向她,小心翼翼的將她扶起來。
“小心點!你怎麼變成這樣?”
之前見過那個人,她的臉色也沒這麼差啊!
水瀲灩想說自己沒事,但話到唇邊說不出來,眼底的光黯淡,眼眶濕潤著。
霍以沫拉開椅子坐下,關心的眼神看著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流產了。”這四個字,水瀲灩說的雲淡風輕,可霍以沫能從她眼底捕捉到那濃鬱的悲慟色彩。
“怎麼會這樣?”
“他的妻子家庭背景很強硬,但是他們夫妻的關係一直都是山窮水惡的地步,他出了事,她的妻子並沒有要幫他的意思;我去求她了。”
霍以沫的心頭一緊,隱約察覺到她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她知道我懷孕了,開出幫助他的條件就是我拿掉孩子,永遠的離開他!”水瀲灩黯淡的眸光看向她,眼底不禁濕潤。
“所以你就拿掉你和他的孩子……水瀲灩,你怎麼這麼傻?你不是說過,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男人嗎?你至於為一個不能給你未來和光明的男人把自己弄成這樣嗎?”霍以沫情緒激動,是氣憤,更多的是心疼。
水瀲灩苦笑:“以沫,你知道的,女人最喜歡口是心非。這些年他對我是真心的好,也想要給過我未來,隻是太難了……我不怨他,也許這是我唯一能為他,也是最後能為他做的。隻要我離開,他至少不用坐牢!”
“那你怎麼辦?”
“我——”水瀲灩提到自己神色迷惘而哀涼,片刻的沉默,喃喃道:“也許離開這裏會有一個新的開始。你不是寫過嗎,唯有放下過去,才能懷抱未來!”
霍以沫沉默了,那些道理說出口的時候很簡單,不費吹灰之力,但是當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才會知道,有多艱難。
“今天叫你來,是想和你說聲抱歉,以後怕是不能再讓你寫稿,你得重新謀劃了。”虛弱的嗓音頓了,又道:“以沫,其實你很有才華,有文字天賦,不要浪費了你的天賦,現在有許部長關照你,你沒必要為了一些不必要的原則去繞彎路。生活就是這樣,不可能永遠幹幹淨淨。”
如果可以走一條捷徑,為何不去走!
“你不要和我說這種話,一直以來都是你在關照我。倒是我,在你出事的時候,都沒能幫你什麼忙。”霍以沫挺愧疚的,她不是一個太會照顧別人的人。
水瀲灩沒有血色的唇瓣挽起淡笑:“你已經幫我一個很大的忙了,我很感激。以後不管我在哪裏,都不會忘記你!我知道,你是真的把我當朋友了。”
雖然她和霍以沫之前一直都是雇主和槍手的關係,但是在她出事後,以前陪她做美容逛街胡鬧的那些人都避之不及,隻有霍以沫沒有躲著她,反而每次接到電話都迫不及待的趕過來。
“以沫,你和我不一樣,許部長……他對你很好,我看得出來他是真心的,你要好好的珍惜。至於那個L,你就忘記吧!”作為她的朋友,水瀲灩必須在離開前給她一些勸告,因為知道她是個死心眼的孩子。
霍以沫微怔,反應過來,喃喃:“我……知道。”
不想提這個話題,霍以沫岔開話題,“你什麼時候走?去哪裏?還會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