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林有些痛苦的蹙起眉頭，張開口一連串咳嗽止都止不住。
隆文帝與太後齊齊歎了口氣，長公主輕拍著鬱林的後背，太後吩咐人去煮藥，皇帝則是坐在一旁不知想些什麼。
要知道，鬱林這副樣子很難活到二十歲，對於鬱林的死，幾乎是板上釘釘了。
有的人活著，但好像已經死了。
鬱林躺在榻上，握著長公主的手，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
“咳……娘、咳咳！那、那個救我的人是誰？”
長公主看向皇帝，“皇兄，那個救了林兒的人呢？”
隆文帝道：“一個暗衛而已。”
長公主摸了摸鬱林的頭，輕拍著他的背：“莫說話了，歇著吧。”
鬱林看了看長公主又看了看皇帝，對著隆文帝嗲著嗓子道。
“皇舅舅，我想見見他。”
隆文帝抬手摸了摸鬱林的額頭，“不可。”
鬱林雖然腦震蕩，但意識非常精神，他學著朱明策裝模做樣的垂下眼眸，什麼都沒說，渾身上下都透著可憐。
長公主看向隆文帝。
太後看著鬱林的模樣，心都軟了，不滿道：“一個暗衛而已，他想要就給他吧。”
隆文帝嚴肅了幾分：“不可，暗衛身上都有血腥氣，容易衝撞。”
聽隆文帝這麼說，太後和長公主都沒再開口。
鬱林稍稍失落了一下，那可是暗衛啊，專門保護皇帝的，如果能要來一個時時刻刻保護自己那多好啊，可惜算盤落空了。
隆文帝莫約是察覺出了鬱林的小算盤，輕輕捏了捏他的臉。
都說外甥像舅，鬱林眉眼處與隆文帝確實有幾分相似。
“好好養著，來年開春舅舅帶你去圍獵。”
隆文帝是個不可多得寬厚仁善的帝王，或是看多了宮中父子反目，兄弟鬩牆的戲碼，他對親情格外看重，也格外疼惜親妹妹生下的小外甥。
隆文帝對待鬱林，比對待其他幾位皇子要寬厚的多。
“舅舅，我不想喝藥。”
鬱林病懨懨的窩在床榻上，看著紅今端著藥碗越走越近忍不住說道。
隆文帝笑了，說道：“五公主已經被朕禁足，驚擾你的太監也被處死，這段時間你留在宮中那也不許去。”
處死？
鬱林心頭一跳。
長公主接過藥碗將藥勺抵到鬱林嘴邊，嗔道：“再胡鬧就打你手心。”
鬱林苦著臉喝了口藥，整張臉都皺在一起。
被隆文帝太後兩位重量級身份的人盯著，鬱林愣是沒敢緩口氣直接把藥都給喝了。
藥中可能添了些安神藥，鬱林喝完就覺得困，眼皮像壓了塊硯台，睜都睜不開。
“娘……我困……”
鬱林囁嚅著。
長公主摸了摸他的臉，輕聲道：“睡吧。”
“……娘……”
鬱林呼吸漸漸平穩。
長公主將被子拉到他頸下，看著孩子蒼白的臉，心頭泛起陣陣酸澀。
隆文帝也放輕了聲音。
“阿姝，國師就要回來了。”
長公主頓時眼睛一亮。
“哥，你說真的？”
隆文帝點頭。
太後輕輕搖頭：“但願國師的賜福會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