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鬱林睡到自然醒,側頭一看朱明策居然還在睡,毫不客氣的將他踹醒。
朱明策睡眼朦朧的哼了一聲,睜開眼就看到鬱林那張漂亮的臉,什麼脾氣都沒了。
他傻嗬嗬的笑了笑揉著眼睛坐起身,打著哈欠道:“你醒的真早。”
鬱林拉了下床幔上掛著的鈴鐺,宮女們早就候在殿外,鈴聲一響如潮水般湧入殿內。
為首的正是紅今。
紅今捧著水盆,將棉帕浸水為鬱林擦拭臉龐。
朱明策朝著要給他擦臉的宮女擺手,直接將手伸進盆裏,囫圇吞棗的將水捧到臉上,他身上白色中衣前襟被打濕了一片。
鬱林看了他一眼,隨後拿帕子裹住手指用細鹽刷牙。
鬱林剛刷完牙朱明策已經將衣服穿好一半了,這家夥幹什麼都快,在旁邊忽閃忽閃大撲棱蛾子似的。
朱明策穿好衣便坐在軟榻上看宮女給鬱林穿衣,兩人尚未及冠,不能束冠,朱明策總喜歡編個小辮子放在胸前,他今天一身淺藍色袍子,額上綁了抹額,看起來倒像個人。
鬱林嘁了一聲,乖乖坐在椅子上等紅今給自己編頭發。
紅今的手指在鬱林頭發在穿梭,一邊溫聲道:“郡王今早沒咳,想來身體已然好轉,太後娘娘知道一定會高興的。”
紅今這麼一說,鬱林才發覺自己今天呼吸極為順暢,再也沒有大石頭壓胸口上的感覺了。
朱明策坐在軟榻上吃橘子,聞言道:“你快點好吧,我還想帶你去踢蹴鞠呢。”
鬱林聳肩:“你甭想了,我娘肯定不會讓我去的。”
朱明策道:“那我偷偷帶你去。”
“……”
鬱林側頭看了眼滿屋子的宮女,想到朱明策可能在維持他平日裏的人設,忍了。
其實鬱林想不通朱明策非要偽裝幹什麼,難道他是表演性人格?
別說,還很有可能。
編完頭發,禦膳房便送來了一堆吃食,花公公也從太後身邊趕來,手裏還提著一個食盒,裏麵放著鬱林要吃的藥膳。
鬱林和朱明策挨著坐在一起。
朱明策像個無情的吃飯機器一樣將桌子上大部分的東西都卷進肚子裏,隻剩下一碗玉米蝦仁粥和兩塊南瓜糕。
他不光吃得多,而且吃得快,一眨眼就沒了。
鬱林嘴角抽動了兩下,很想問他安定侯府平時是不是不讓他吃飯。
朱明策吃的五飽六撐的坐在一旁笑吟吟的看著鬱林。
鬱林被藥膳折磨的想死,捏著鼻子勉強全吃了。
花公公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鬱林,時不時打量幾眼朱明策。
朱明策見鬱林苦著一張臉,拿起一塊南瓜糕遞到鬱林嘴邊。
“壓壓。”
鬱林將南瓜糕咬進嘴裏,差點咬到朱明策的手。
花公公站在一旁笑而不語。
待鬱林吃完東西,花公公上前行禮。
“郡王,太後那邊還等著,老奴這便回了。”
鬱林點頭,“公公慢走。”
——
太後寢宮。
“真是如此?”
太後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
花公公弓身站在屏風後,聞言點頭。
“老奴親眼所見,郡王與朱二公子親密非常,那孩子還喂郡王吃糕。”
太後若有所思的盯著屏風上鳳凰展翅的刺繡,半晌沒有開口。
……
“你瞧著那孩子如何?”
太後聲音聽不出情緒,花公公琢磨著她老人家的心思,說道。
“行為嬌憨,模樣也好,性格也不錯。”
太後聽完久久沒有說話,許久之後,一聲幽幽的歎息傳來。
“你去把長公主叫來。”
花公公低頭行禮:“奴才這就去。”
——
鬱林與朱明策坐在一起下象棋,還不知道太後要給他聘契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