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浴室的大門打開,葉梓奕滿臉怒氣出現在門口,身上僅僅裹著一條浴巾,流鬱想要伸頭看看媽咪怎麼樣了,卻被葉梓奕擋住。
“你剛才說什麼?”
“爹地,媽咪怎麼了?”
“我問你剛才說什麼?”
葉梓奕突然加重語氣,握著門把手的骨節被捏得泛白,剛才這小子說什麼?血液怎麼了?
“爹地……”從來沒有見過葉梓奕這麼生氣,流鬱有點不敢開口了。
“快說!”
葉梓奕關上浴室的大門,將流鬱提起來走出臥室,毫不客氣的丟到沙發上麵,這一大一小想要徹底的惹怒他是不是?
“爹地,其實那天我不小心將醫生的玻璃片打翻了,然後……”
“然後什麼?”葉梓奕快要瘋了,那天他不過是離開打了一個電話,怎麼就出現這樣的事情,他敢確定這個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然後我就撿起來隨便放了一個地方就跑了……”
“你說什麼?”
該死的,這是不是說醫生有可能搞錯了?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真不知道是悲還是喜,葉梓奕雙手抱頭無力的仰天長歎,上天一定是派這個小混蛋來折磨他的。
“走,跟我重新再去測一次!”
將葉流鬱提起來,葉梓奕霸道有蠻橫,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有換就提著葉梓奕走出去,穿過金色長廊徑直朝著直升機走去,司機看見他走過來,趕緊跳下飛機替他將後麵的艙門打開,葉梓奕一下子就將流鬱甩了上去。
“爹地……我不要打針……”嗚嗚,不要,原來打針的地方還在痛呢,他不要!
“閉嘴!”
葉梓奕跨上飛機怒氣衝衝的大吼一句然後猛的將艙門關上,駕駛員發動飛機,巨大的螺旋槳唰唰的將沙灘上麵的沙子扇出一個漩渦,然後盤旋幾下快速的飛走了。
直到全身冰涼汐顏空洞的眼神才恢複一些焦距,膽怯的張望四周,空蕩蕩的浴室隻剩下她一個人窩在地上,身上後還殘留著葉梓奕的味道,刺痛在小腹回旋,汐顏強忍著疼痛站起身,起身走進冰冷的浴盆裏麵,緩緩的躺下身子。
冷水一直漫延至她脖頸的位置,視線一直停留在天花板上麵,失了神的汐顏就像是一個木偶一樣躺在水裏,讓人看不透她在想什麼。
好痛,好冷,剛才葉梓奕帶走了流鬱,可是此時她已經不想再去管他們去了哪裏,也許她根本就不應該追過來的,不然也不會將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突然,水裏的木偶有了動作,汐顏一遍又一遍擦拭身上汙漬,直到將全身都擦成了粉紅色才停下來,起身,將浴巾裹在身上,她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曼利堅皇室高登醫院,葉梓奕雙眼**的看著眼前那個瑟瑟發抖的小人,胸腔不斷起伏,看得出他在努力強壓下胸腔中的怒氣。
“爹地……”葉流鬱張了張嘴巴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視線左右飄蕩,就是不敢直視葉梓奕的眼睛。
“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
葉梓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報告狠狠的丟到桌子上麵,紅色字體100%吻合在白底黑字之中很是刺眼。
這個混蛋小子100%的是他出產的,可是他卻因為之前錯誤的報告差點將自己給氣炸了。
“爹地,我不是故意的……”
他真的是不小心的,可是葉梓奕一臉鐵青,他甚至有些不敢為自己辯駁。
“你應該知道要是這次檢測出來你還不是我兒子,我就將你丟到海裏去喂鯊魚!”
“爹地,其實你應該相信媽咪的,媽咪肯定不會騙你的,流鬱真的就是葉梓奕爹地的兒子。”
“相信她?”葉梓奕不屑的冷哼一聲,隨即臉色大變,該死的,他居然忘了自己還將汐顏丟在那個島上了。
該死的!
一把將流鬱提起來,葉梓奕快速的衝出檢驗科,流鬱差點嚇得尖叫起來,爹地又怎麼了,難道是不相信剛才的檢測,還要將他拿去再檢測一次麼?
他不要,他不要再抽血了好痛!!
流鬱不斷的揮舞小手嘴裏哇哇大叫,葉梓奕真的很想將他丟下去,可是一想到汐顏一路追蹤到哈薩克島就是為了找他,現在這個兒子還有更重要的用處。
一想到剛才對她做的那些混蛋事情他就想狠狠的扇自己兩巴掌,他為什麼要那樣對她呢,他一定是氣瘋了。
好在哈薩克是一個完全封閉的小島,她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的。
女人,一定要等我!
葉梓奕匆匆的身影越過一個開著的病房門,卻沒注意到裏麵一雙熟悉的視線隨著他的身影流動。
“你要幹什麼?”唐糖伸手按住躺在病床上想要掙紮起身的赫連閻,他的中槍的地方因為剛才的突然用力滲出幾絲血跡。
“讓開!”
“不行,你才剛剛醒來,絕對不能亂動!”唐糖不依不饒,以往對他的命令她是絕對的服從,可是今天不行,她說什麼也不會放任他拿自己的身子折騰的。
醫生說過子彈穿透了他的胸膜,一定要在床上靜養,不然的話很可能留下無法估量的後患。
“我叫你讓開,別忘記你的身份!”赫連閻寶藍色的眸子變得冰冷,眼底的不耐煩甚至轉化成了厭惡。
“正因為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更加不能讓你亂動,總裁!”
唐糖眼神堅決,刻意將總裁兩個字咬緊,不用他提醒,她深知道自己的身份,盡管是這樣,她的心中還是一陣陣的疼痛。
“你還知道我是總裁?將你的手拿開!”
赫連閻掙紮著想要將唐糖的手拿開,可是胸腔傳來的痛楚讓他一下子沒了力氣,原本剛剛恢複血氣的臉色刷的一下抽得慘白,赫連閻痛苦的倒抽一口冷氣,濃密的劍眉凝成一團,該死的,到底傷的多重?
“讓你不要亂動,你看你,醫生!!醫生快過來!”
唐糖伸手將赫連閻的胸口捂住,因為他剛才的亂動,傷口撕扯開一陣陣的往外冒著血水,轉眼纏在他胸口處的白紗布就被血水染紅,甚至還有些血液順著他健碩的腹肌流到潔白的床單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