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最近晚上是不是難以入睡。”洪姐收回紅線,用被子蓋住永安的手,也不等他回答,“這夜晚的睡眠最是養血,特別是這個時期,孩子未成形,更需要父體的給養,如果照顧不當,很危險。”
永安閉了閉眼睛,他也知道這個時期自己的身體很重要,但是不管怎麼強迫,很難睡著,一閉上眼睛都會想到叨婥,想她也許出事了,想她會不會恨他。半夜裏,感覺有小孩子在啼哭,是自己的孩子,在控訴爹爹對於母親的所作所為。
“要不我給開幾味藥。”
永安勉強搖搖頭,他不想孩子有什麼閃失。
“侯爺放心,我開的藥對孩子沒有影響,隻是一些補血養生的藥。”
“那還愣著幹什麼,不快點去備藥。”蘇睞命令,待人走了出去,握住永安的手,歎了一口氣,“叨婥還沒有下落,說不準是好事,你現在要做的是把身子養好,否則的話,哪天叨婥要是回來了,你拖著這樣的身子怎麼和她交代。”
永安搖搖頭,他自己也明白,皇宮是個什麼地方,一旦離開,又有誰會想要回來。叨婥和自己的緣分,恐怕不深。
“皇上,善財王夫在外麵等了好久了,是否讓她進來。”常二叔走進來,這個時間他真的不想因為這樣的小事為難皇上,可是那王夫在外麵站了有三個時辰了,就是不走,他有點不忍心。
“讓她回去,皇上現在不想見人。”
打斷蘇睞的話,永安撐起半邊身子,“讓人進來吧。”
常二叔走出去領了善財進來。善財一見到永安啪嗒就跪在地上了,“多謝主子。”
她本來以為,回來的話就算不死也會去半條命,可沒想到皇上不但沒有關押她,反而向外宣布她懷孕了。
善財當然知道這是權宜之計,皇上的孩子肯定是叨婥的,但是外人不知道,現在朝野中都要議論這件事情,不少人已經猜測皇上此舉預示著封皇夫的日子不遠了。
“我這麼做不是為你。”永安搖搖頭,“你這幾個月,給我好好扮好孕夫的樣子,不得有半點閃失,以後孩子出生了,你還要當好母親的角色,你能做到嗎?”
“我能。”
主子娶了她,隻是把她當成一個擋箭牌,從來都沒有臨幸過她,她甚至已經開始絕望,覺得自己終究有一天要被送出宮去。她一直都很恨叨婥,卻沒辦法動她,現在她失蹤了,雖然善財也擔心永安,但是更是慶幸,等到主子忘了那個女人的時候,她就可以走進他的心裏了。
“下去吧,讓明月來找我。”
“是。”
明月一進來就跪在地上,頭抬都不敢抬。
“幹什麼,我是找你來說事的,不是讓你來這裏跪著的。”
“奴才該死。”
永安揮揮手,蘇睞還在隔壁間,隨時都要進來打斷他們的對話,因為他已經到了休息的時間了。
“永樂那裏有什麼消息。”
“皇上,裕親王果然有動作,這幾天出入裕親王府的人很多,多是一些江湖人士,小人以為,裕親王是想找人去尋啟央,但是沒什麼特別值得注意的人,我覺得恐怕裕親王可沒有掌握啟央和王夫的消息。”
永安閉了閉眼睛,他有些困頓了。
明月躊躇片刻,又緩緩說,“我們的人得到一點點消息。”
永安的眼睛霍然打開,“一點點消息,什麼消息。”
“皇上,我們在臨近京城的一個小村莊碰到一個老漢,無意中,那人描述了一個長相很像王夫的人,和一個男人曾經在那裏住過。我們套了那老漢的話,說是那兩個人前兩天已經起程往北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