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華寧錦也感覺到了皇後熾熱的視線最後是落在她身上的,一時她心頭亦有不祥的感覺掠過。
祖孫三人寥寥幾句後就不再多說,直接去了宴客的重華殿,那裏正是春妃娘娘住的地方。宴桌都擺得齊整,已經有了一些外命婦在等著了,看到長公主來了,一時都過來紛紛問好。
“都起來吧。”令行禮的眾人起身,長公主去了自己的位置坐好,華寧昱與華寧錦都坐到長公主的身側。
宴會一直進行到深夜,文武百官紛紛道喜,送上各種賀禮,而華寧錦在看到了春妃時忍不住瞪大眼睛。
那是個極漂亮的女子,明明年紀不大,可是眼中卻似有萬種風情。那種天生的嫵媚幾乎透在骨頭裏,讓華寧錦自歎弗如。
果然,妃旦褒姒都不是一般的人可以當得的。
宴會進行到一半時,有個人上前敬酒,華寧昱看了,忍不住冷哼了一聲。華寧錦本因這無聊的場麵都快睡著了,聽到華寧昱的哼聲,她這才有點清醒。
“哥哥,怎麼了?”華寧昱這一臉的不平與不屑,呃,還有那幾分明顯的瞧不起是怎麼回事?
“那個人。”華寧昱不動聲色的用下頷點了點,示意華寧錦看過去。“就是春妃娘娘的哥哥,哼,一個去年春闈的同進士,文官的底子,陛下居然讓他當節度使!”
咳。
華寧錦勉強自己把已經湧到咽喉的咳嗽硬是忍住了沒有發出來,華寧昱什麼都好,就是過於死板了。不過,讓人驚奇的是他隻在一些條條框框上死較真,讀書也好,習武也罷,倒都是一點就通透的。
華寧錦的眼睛看向那個一身褚色官服正在侃侃而談的男子,卻在看到對方五官時莫名的覺得有些熟悉。
奇怪,這人怎麼有些眼熟?
華寧錦冥思苦想,可惜一直到回了府洗了澡上到她的螺嵌八步床上時,她也沒想起這人她什麼時候見過。
既然華寧昱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長公主亦不想再耽擱,沒幾日就請了冀王妃去了威武侯府中去問名,送了華寧昱親自打的大雁,合著各色禮品各十六件,請了庚貼,合了八字定下來。
納吉之後,合婚批出了大吉之卦,長公主登時高興不已,公主府裏開始陷入了一陣子忙亂。
就在這樣的時候,滇地與北地的戰事,在無聲無息中開始了。
自平王在尚京城裏無故被刺並抓不到刺客後,平王就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尚京,而隨即沒幾日,北地的軍隊時不時的對滇地各府進行挑釁。而在宣王帶著兵到了與滇地接壤的沙北府。
沙北府有北地駐軍近四十萬,宣王到後直接揮兵討伐了滇地的滇興府,打著平王派刺客刺殺三公子的旗號。
北軍強悍,平王麾下的滇軍雖然亦不弱,但卻因後援的糧草被燒,結果大敗而回。被北軍連著逼著退出了滇興府,甚至連華平府亦丟了一大半。
平王寫下昭書派使者連夜送到了尚京城上呈給了當今皇帝,說是宣王狂傲過分居然擅自挑起戰事,無奈當今軟弱,哪裏敢給滇王撐腰,隻是不做聲,最後平王隻能稱敗,把滇地的滇興府割給了宣王當了賠償,此戰才平。
四月二十八,正是華府與夏侯府交換婚書之意。與上次不同,身為男方家中未出嫁的女郎,華寧錦並不能去觀禮。
清早把華寧昱送的四禮準備妥當後,難得的,華寧錦回到了院中休憩。自華寧昱的婚事定下來後,她就一直沒停的忙著。
長公主年紀大了,蔣氏又在因孕臥床,因此一切都隻能靠著她了。定下婚房的院落,又派了管事開始重新修繕,準備各色各樣大禮小禮,全都落在了華寧錦的身上,弄得她累得快要連飯都吃不下去了。